宋声点点头,应道:“确实不错。”
梁又明一听宋声也吃得惯这口味儿,仿佛找到了同好一般,激动的说道:“对吧对吧,我就说这里的菜好吃。我之前特地打包给我娘她们带回去吃,结果她们都不爱吃。难得咱俩的口味这么相似,以后可以一块来吃。”
每个人偏好的口味不一样。有些人喜欢吃辣,有些人不喜欢吃辣。梁又明大概就是属于那种喜欢吃辣的,而他娘却不喜欢。
“这辣椒有哪里能买到吗?”宋声问道。
如果能买到辣椒的话,冬天就可以吃辣味火锅了。
梁又明摇摇头,“附近的杂货铺子都没有,这里的厨子那我也问过了,他从川蜀带来的辣椒不多,我出双倍的价钱他都不卖给我。”
说着说着,梁又明又提到了这两天的大考,“我听说你跟隔壁班李鸿云打赌了?谁考输了谁就从学堂滚蛋?”
这事宋声没有在学堂里面说过,此时梁又明问起,他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鸿云就算再蠢,应该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张扬到整个学堂都知道,除非他百分百的有把握能赢过他。
梁又明道:“我听隔壁班的何荣说的。”
不得不说,李鸿云蠢才一个,交友不慎不说,说不定还会被坑一把。
何荣和陈彦两个人怂恿着他跟宋声打赌,自己什么都没出,只动动嘴,就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是他输还是李鸿云输,最后走的都是他们其中一个,何荣和陈彦依旧安安稳稳的待在学堂里。
李鸿云不知何时才能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当刀子使了。
看宋声没否认,梁又明来了兴致,“你们俩还真打赌了?我还当何荣那孙子瞎说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给我讲讲呗。”
宋声看他那么好奇,简短的跟他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刚说完梁又明就骂道:“什么东西!就知道何荣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这李鸿云也是,是不是没长脑子?被何荣当刀子使都不知道。”
“那这次大考你有信心没?能超过李鸿云那家伙不?”
梁又明觉得宋声应该没什么问题,最近几天课上夫子经常提问他,而且夸了他好几次,应该是没问题的。
宋声虽然对律法,算学还有经义都有把握,可这策论,诗赋和文章,他也拿不准会考成什么样。
“不知道,不过大概应该也许……还行吧。”
梁又明看他完全不担心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心里是有成算的,不像他,每回大考,回去之后他就要挨一顿教训。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我这次肯定又是垫底,我爹的小鞭子估计已经在等着我了。”
宋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好好读书?看得出来你要比班里好多同窗都要聪慧。”
这个问题宋声早就想问了,他跟梁又明相处这么些天,觉得这人虽然平时有些话多,看着吊儿郎当的,但脑袋还是很灵光的,而且很讲义气,一点都不愚笨,只是单纯不学罢了。
一问这个,梁又明本来跟个小话唠似的却突然噤声不说话了。
罢了,不想说就不说,宋声也不强求非得知道缘由。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你若是终日无所事事,自暴自弃,那谁也救不了你。”
听梁又明说他考不好回家他爹会揍他,既然他爹会因为学业责罚他,那说明对他还是抱有期望的。只是不知他为何在学堂一日日的摆烂混日子。
梁又明不想说,宋声便没有再问。
一顿饭吃完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梁又明说他请客,刚一出雅间就快步走到柜台结账去了,生怕宋声再问他刚才的问题。
宋声缓步跟在后面,刚准备下楼,就听见从旁边拐角的一个雅间里传出了声音。
“巧巧,你不是跟我说你现在已经不接客了吗?”
李巧巧道:“我不接客去喝西北风吗?程度,我肚子里都有了你的孩子,你却迟迟不肯迎我入门,到底是几个意思?既然你不想要我,那我也没必要为你一直空置着坊里的牌子!”
“巧巧,我不是不想迎你入门,可你也知道,我家里的妻子一直都本本分分的,也没犯七出,我拿什么休了她啊!”
“休不了就不能和离吗?还是说,你就是嫌弃我是贱籍,怕污了你们宋家的门!”
这话一出程度有几分心虚,支支吾吾道:“怎么会呢,巧巧,我心里有多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怎么会嫌弃你?我这大半年的钱都花你身上了,你还不懂我的心意吗?”
来迎春坊吃饭的城中富绅有不少,但大多数都是肥头大耳的,一身油腻的肉,李巧巧不喜欢。
年轻一点的又都畏惧家里的正妻和老母亲,没一个主动说要迎她进门的。还有一些就是拿她当个玩物,说的好听是进门当妾,后面玩腻了那可是连个丫鬟都不如。
这个时候程度出现了,虽然他没有城里的富户那样有钱,但却对她很好,也舍得为她花钱,模样长的周正,最重要的是还说要娶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