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陶丰被夫子罚抄五礼的相关内容一百遍,这惩罚力度,对比着崔夫子已经很温和了。
但陶丰依旧哭天喊地的,要知道,他宁愿挨手板,也不愿意抄写东西啊!
于是这节课刚下课,陶丰就可怜巴巴的求到了宋声这里来,“宋兄,就帮帮忙嘛,我知道你能模仿字迹,也不让你全抄,就帮我抄五十遍,怎么样?”
宋声无奈,就算他会模仿字迹,也不见得他就喜欢抄写啊。
“宋兄,就帮帮兄弟吧,兄弟会记你一辈子的。”
“那倒也不必,记我一辈子什么的还是算了,我怕你未来的媳妇儿不同意。”
陶丰没想到宋兄还会这么幽默,因为被罚抄写难过的情绪突然就消失了不少。
“你要是肯帮我抄,下次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义不容辞,如何?”
“行,我帮忙。”
陶丰说的对,没准哪一天自己就需要他帮忙了呢,这世道,谁又能说得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陶丰觉得凡事有来有往这交情才会更加深厚。这次宋兄帮了他,等下次宋兄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帮忙的。
这节课上完,中间休息了一会,下一节课上的便是五射了。
这拉弓射箭,现在大家都是用的书院配发的弓箭,廉价并且不耐用。而且用完之后就会收上去,哪个班需要用的时候再发下来。
时间一长就有磨损,今天宋声拿到的这个弓,刚一拉开,弦就断了。
这年头的弓箭并不便宜,书院经费有限,采购的也都是最廉价的弓箭。当然,如果不想用学院里配发的,也可以自己带弓箭。
书院里只有家境不错的世家子弟才会自带弓箭,其他人几乎用的都是配发的弓箭。
平常的弓箭因为拉弓的弦比较难做,是用羊肠拉丝叠加缠绕,经过十几道工序做成的,所以一把弓箭价格很贵,差不多要六七两银子。
书院大批量采购的话,应该能便宜一些,但最起码也要四五两银子一把。
宋声今日不小心把这把弓拉坏了,站在他旁边,跟他一起练习拉弓射箭的张俞思都惊讶了,“宋兄,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一伸手把弓都拉坏了。”
盛博文听见之后也走过来看了看他的弓箭,担忧道说道:“宋兄,还有好一会儿才放学呢,要不去跟夫子说一下,再去领一把弓箭吧。”
至于拉坏的这个,也不知要不要赔偿。
如果需要赔偿,四五两银子怎么说也不是一笔小钱,像他们这种寒门子弟,听着都觉得不好受。
不过宋声看起来倒还淡定,弓箭平时不用的时候是要做好保养的,今天他拉弓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这弓不大好用,好似根本没抹过松油润滑。
他垂眸沉思了一下,说道:“没事,我去找夫子说一下情况。”
教习拉弓射箭的夫子是武将出身,之前在战场上受了伤就退下来了,上面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在书院里教习射箭的差事。
宋声走到他面前,说道:“夫子,我这把弓坏了,能给我换一把吗?”
岑教头一看,好家伙,这书生看着瘦弱的很,是怎么把弓拉断的?
宋声之前的确没什么劲,就连打桶水一手拎一个水桶都提不动。
不过经过一年的锻炼,他现在比以前强太多了。况且拉弓射箭又是他擅长的领域,自然是要容易一些。
“这弓坏了,就去领一把新的吧。不过既然是你弄坏的,按照规矩,需得赔偿。”
这把弓也被不少人用过了,原价是五两银子一把,但因为不少人使用过,最后让宋声赔偿二两银子。
别说五两了,就算是二两银子,宋声也是不打算赔的,这弓一看就有问题。
他义正言辞地说道:“夫子,还请您仔细看一下这把弓。按照规矩,我们每次上课前领到的弓箭都是之前涂抹过松油进行保养过的。即便是上一节课有别的学子使用过,这松油也不该磨损的这么快。”
甚至上面根本没有什么松油的痕迹,只要岑教头摸一下,他就能发现,这弓箭近期压根没被保养过。
岑教头把弓箭接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弓箭上还真是如这位学子所说,上头竟然闻不到一丝松香。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愤怒,学院的这一批弓箭每次抹松油保养也是花了不少钱的。没想到其中却有人中饱私囊,用来保养弓箭的钱花了,可这弓箭却没保养。长此以往,这一批弓箭很快就会用废,到时候又得花钱采购新的。
“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会查清楚的。你先去领一把新的弓用着吧,先不必赔偿了。”
岑教头这一节课教了几个动作之后,就匆匆忙忙出去了,让学生们自己在空地上对着靶子练习。
拉弓也是需要力气的,宋声新换的这把弓比之前的弓更难拉。
不过他的命中率很高,夫子要求这么长的距离,他能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