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其他学生出去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李流荧的身影。
只好带着学生回到了教室,正准备派人去和天字班大师父书不同说一声,却看到关忘文扛着一个什么东西进了教室。
他很快看清楚了那个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不正是自己找了很久的李流荧么?
众目睽睽下,关忘文将李流荧往年不休怀中一扔,自己走到了空了许久的座位上,吹去上面一层浮灰,趴在桌上倒头就睡。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凝滞感。
班级中所有学生都张大了嘴巴。
这是谁?
他就是那个从来没有上过学的同学?
年不休把李流荧平躺在书桌上。
其他学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
“大师父,李流荧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吧?看上去应该是晕了。”
“晕了?不是泼盆冷水就好了?”
“张棠,你和你那个典狱叔叔学的吧?”
“以我之见,水牛角二钱,玄参一钱,连翘心一钱,在一起煎上半个时辰,服下即可。”
“王终敬,你那家传的半吊子医术还是收起来吧,万一吃出个好歹来,你负责啊?”
“好了好了,别吵了,大师父肯定有办法的。”
所有学生一起看向了年不休。
年不休有些尴尬,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只是个儒生,又不是大夫。
可面对这么多学生殷切加崇拜的眼神,又不好认怂。
只能强作镇定,装作在观察思考的样子。
“受了点惊吓晕过去了,大师父你诵几遍夫子曰就可以了。”
还趴在桌上的关忘文眼睛都不睁,随口道。
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之前提供药方的王终敬不以为然道:“人晕了念几遍书就好?笑话,那还要大夫干什么?”
“就是,就是,不懂就别装懂。”
“大师父都没说话,有你说话的份么?”
一下子,整个教室又嘈杂起来。
学生们纷纷表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同学的不满。
可他们的话一句都没落到关忘文的耳朵里。
他已经打上呼噜了。
学生们见他这样子,嘲讽的声音更甚。
在他们心中,除了山长,大师父最大,哪怕天字班的书不同大师父也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