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被关上,泛着幽幽绿光的一堆不规则球体重新被阴影覆盖。
在来人离开后,小门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挤压着周遭的其他小球,细微的水渍声暗暗传出,随即被室外更大的风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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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脚步不停,快速走到祭坛的基座旁,跨过护栏径直翻身站到青石底座旁。
底座上光秃秃的,祭品香炉一概不知所踪,唯有不知名的野草从青石的缝隙里顽强生长出头,一片生机勃勃的碧绿景色,衬得底座像个草堆子。
陈让皱了皱眉,“来都来了也不知道除除草”
他也没打算自己拔,放出几条小绿舌,随后催化小东西呕吐起来。
等到黏腻的暗绿溶液被吐出来,青石台上的野草也已经被腐蚀殆尽。
陈让快速从背包里拿出香炉、烛台等祭祀用品,熟门熟路地摆了起来。
香炉中缓缓燃烧起清香,灰白的烟雾袅袅升起,与底座周围的莲花、宝瓶相互辉映,莫名在荒凉的庭院中营造出一种神秘庄重的氛围。
就像做了千百次一样,此时他掏出口袋里的条状编织品,跟上香一般也将竹子做的小东西插进了香炉里。
不远处,神像背后的小门隐隐颤动起来,锁扣剧烈震动,砰砰砰的声响弱弱地传了出来,似乎是里面的小球在砰砰砰地撞击暗门。
——水渍声更大了。
陈让却罕见地没有注意到,全身心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眼前的香炉上。
明亮的火焰徐徐燃烧,粗壮的特制香烛却消耗得特别快,没过一会儿就烧尽了二分之一。
诡异的黑色香灰掉了下来,陈让同时抬手,将右手的指腹放在了烛火之上,皮肤被无形的存在割开,猩红的血液就顺着香烛外壁滴了下来。
——啪嗒。
正午明亮的天空隐隐被暗色遮蔽,神像背后的水声越来越大,锁扣似乎已被撞掉,一堆灰绿色的肉球一个接一个地掉了下来,咕噜噜地朝着陈让的方向滚了过来。
陈让仍没有回头,琥珀色的瞳孔直直注视着眼前即将燃尽的香烛。
——嗒。
最后一抹黑色香灰完全掉落下来,猩红的血液与烛泪、香灰完全混杂在一起,仿若一团恶心的不明溶液,朝着青石台的四个角缓流去。
——滴答。
——滴答。
无事发生。
陈让此时才慢慢收回了手,沉重的失望在他心里蔓延。
‘失败了,最有可能的灵水祭坛,不是囍空间降临的场所。’陈让望着自己手上隐隐浮起的赤红符文,心情有些低落。
“唉”他缓缓蹲下身,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一个又一个将祭祀用品装进自己的背包。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吗?’男人低垂着眼,目光没有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