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就是靠第六感活着的。”
“本来我觉得人生就这样了,大不了以后改行,但今天我突然感觉特别好。”
“啊?”
“得感谢那把火,把我头发烧没了,这是好兆头啊,预言我今年特别火。”
我羞得抬不起头。羞之外,心里还有点酸酸的,甜甜的。打小我就是摔打长大的孩子,没人给我什么好脸,我乐呵乐呵就长成这样了。做杂志以来,明星再怎么nice,也是傲慢的,第一次有人给我这样的好意,还是在我出错的情况下。没什么盼头的生活,就像是趴在井底的污泥之中,你习惯了污泥的环境,抬头望,却发现天上有一个月亮。
即使玩手机,嘴角也带着一丝笑容的月亮,是郝泽宇啊。月亮真美啊。
〔八〕
下午四点多时,白莲花终于折腾完自己的旷世服装大片,开始拍她和郝泽宇的合影了,当然,郝泽宇还有一张自己单独的照片,不过我知道,放到杂志里,也就邮票大小。不红,让人受尽委屈。
因此,我在旁边忙前忙后地给郝泽宇倒水,递吸油纸。虽然差点又把郝泽宇绊倒,但也算表达了我的照顾之情吧。
媛媛姐四处插针,还是没找到机会让我采访到白莲花。我把五页的采访提纲都撕下来,叠了一群千纸鹤,摆在桌面上,最终还是睡着了。
睡了才半小时,媛媛姐让我赶紧穿衣服,白莲花拍完了,要走。我胡乱地穿衣服,拎着包,飞奔到摄影棚外。外面有点风,我刚睡醒,吹得我有点胃疼,中午吃太多了。
白莲花的私服也挺好看的,她披着一件外套,跟去时装周一样万丈光芒,就要上保姆车,媛媛姐扒车门,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花姐,知道您今天忙,让我们编辑在车上采访您行吗?采访完,您把她随便扔哪儿就行。”
经纪人看看我,叹了一口气:“姐,要不然就让她在车上采吧,胖丫头等了一天了,怪可怜的。”
白莲花没说话,媛媛姐也放弃了扒车的行为,脸上讨好的笑调整为服务员的专用笑容,意思是打扰您了,您走好。
郝泽宇自己背着包出来了,白莲花见状,一招手,“弟,怎么也没人带你回去啊。”
“打个车就走了,利索。”
白莲花骂了一顿郝泽宇经纪人不像话,让郝泽宇蹭她车走,他倒是也乖觉地上去了。上车前他看看我,跟白莲花说:“姐,让她也上来吧,我跟她聊了一下午,挺有意思一人。”
白莲花翻翻眼,以在农贸市场盯肋排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一样,抿抿嘴。
啊,啥意思啊。
经纪人见状,下巴指着我,“愣着干嘛,上来啊!”
我坐在车上,看着车外,媛媛姐在挥手,脸上换上“大爷下次来玩”的告别笑容。
白莲花果然排场大,保姆车跟房车似的,我一人占一排座,郝泽宇和经纪人坐后一排,我跟白莲花面对面。我有点紧张,胃更不舒服了。
采访提纲呢,坏了,被我叠成千纸鹤放摄影棚的桌子上了。我赶紧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我抄来的麻辣猪蹄的菜单,对着“水开后,放进处理好的猪蹄,姜、料酒……”努力抹掉白莲花和猪蹄的共通性,开始我的采访。
比如通过这些问题,我知道她是一个很干练的人。
“花姐,跟好莱坞的同行合作,有什么感觉?”
“还行。”
“听说您打戏都不用替身?”
“嗯。”
“您觉得中国电影发展趋势是什么?”
“很好。”
还有,我还知道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演员。
“大家都关心您的终身大事,您会有压力吗?”
“你不问我就没压力。”
“您最近的荧幕形象都是侠女,是有意塑造吗?”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