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很忙的啊。”他这样控诉道。坂口安吾神色镇定:“游戏的话什么时候都能打。”太宰治看上去还有话说。“研究怎么样自杀成功率比较高这种事情也是。”太宰治刚刚抬起的脑袋又无精打采地回归到了吧台上。坂口安吾听见了太宰治的嘟囔声:“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啦。”今夜的酒吧客人出乎意料的多,悠长的爵士乐里夹杂着时不时响起的风铃声。远处的酒保用帕子擦拭着杯壁,与新来的客人说着什么,偶尔发出几声笑。趴在吧台上的少年终于支起了身,他抬起缠着绷带的那只手,将肩上略有些下滑趋势的风衣扯回。就像他说出口的那些话语一样,太宰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漠得可怕。“获得答案的方法可不止撬开嘴一种。不过是不成器的野犬而已,弄得满身泥泞也没留下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既然他们想要自行了断的话,我也没有插手的必要。”坂口安吾握着酒杯的手稍稍用了几分力,他的指尖泛白,眸底倒映出黑发少年倏地弯起的唇角。“你说对吧?”“安吾。”太宰治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可怕男人。直到黑发少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坂口安吾仍感到心有余悸。胸腔里失去节奏的心跳使得男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坂口安吾小小地吸了一口气,撑着桌子站起身,将两张一千円的纸币压在了酒杯下,提着公文包走出了这间酒吧。男人的公文包里有许多东西,却是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在这些东西的最上方,是一把上了膛的枪。坂口安吾十分清楚,自己是卧底的事情大概是暴露了。但太宰治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对他下手。——是因为没有掌握到证据吗?不,不对,即使没有掌握到证据,太宰治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放过他才对。——那家伙……想要做些什么。想到这里的坂口安吾回到了暂时的住处,他拉下了窗帘,抽出了书架上的两本书,打开了后面的暗格。保险箱随着密码的输入发出了滴的一声轻响,轻蹙着眉的男人拿出来其中许久未用的手机。通讯录上只有一个联系人,坂口安吾背靠着角落的墙壁,他的发丝垂下,黑暗的房间里看不清他的神色。电话响了三声便被接起,沉闷的空气里,坂口安吾的声音略显沙哑。“喂,是我……”……“是吗,名单都在这里了吗?”森鸥外翻动着面前的资料,他单手托着下巴,用低沉又优雅的嗓音说着慢悠悠的话,“辛苦你了,太宰君。”虽说面对的是首领,和门口规规矩矩地背着手站着的两个人不同,少年的黑色风衣正拖在地上,太宰治似乎被方才不小心从敞开的窗户飞进办公室角落的圆滚滚的小鸟吸引了注意力,他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戳了戳它蓬松的羽毛,在看到对方biaji一下地倒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后,不由地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可爱纯良的表情,甚至连背后都冒出了闪烁的小星星。太宰治这幅不正经的模样一直持续到森鸥外刚才开了口。蹲在地上的黑发少年扭过脸看向办公桌前的男人,语气里带着些抱怨的成分,“欸~没有奖励之类的吗?”森鸥外翘起了唇角,那双酒红色的双眸艳丽,“太宰君想要什么?”“唔。”黑发少年点了点下巴,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翘着唇角拉长了语调愉悦道,“放假怎么样?”森鸥外回答得面不改色:“太宰君不是大多时间都在放假吗。”对于森鸥外笑眯眯的质问,太宰治一下就撑着膝盖站起了身,他摆出了一副义正言辞的神色,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最近可是有比中也小矮子还认真工作的哦,连凌晨三点都还在看文件呢。”森鸥外配合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使得太宰治不由地挺起了胸脯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前天交给太宰君的标红的文件看了吗?”太宰治:……黑发少年努力地从脑袋里翻出前天的记忆。可惜除了他部下抱着脑袋一副崩溃的[你刚刚又消失到哪里去了啊太宰大人]的表情外,太宰治对什么都没有印象了。太宰治打算萌混过关。可惜熟知太宰治秉性的森鸥外早就猜到了前者的动作,他抢在黑发少年开口之前,从桌角文件的最下方抽出一份复印件,递给了一脸[真可惜]的太宰治。“除了andr外,那家曾经阻截了港口黑手党货物的组织也找到了。”森鸥外指的是那天在学园都市内与andr交易时被太宰和中也截胡后匆忙逃跑的组织,虽然领头人被太宰治给捉了回来,但拷问组那边的进度稍微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