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丑媳妇要见公婆的姿态,秦知阙微颔首,虚扶着寸馨的手肘落座。
椅子是欧式的软垫,她屁股一挨上,有泡水便往里陷了。
浓汤咕嘟嘟地倾入白瓷碗中,冒着鲜气,寸馨抬手掖了下长发,缓缓将身上的汗压下。
秦知阙则泰然自若地喝起浓白热汤。
寸太太说:“跟知阙的爸爸也订了时间,今晚两家坐下来吃顿饭。”
寸馨手里的瓷勺磕到碗沿,两家人坐下来吃饭,到时秦知廷也在,当时两人还被安排相亲,此刻她嫁予他大哥,场面颇是尴尬。
这时秦知阙答话:“寸馨今晚有时间么?”
忽然被他点名,寸馨顿时愣住,手里的勺子垂进热汤里,心跳仍有书房里的余震,对上秦知阙的眼神。
寸尧臻说:“两家长辈见面最重要,她能有什么事。”
父母说一不二,她永远只是被安排的那一位。
秦知阙开口:“早前因为北京投标工作,她是我司秘书,接下来还要做项目落实,比我还忙。”
寸馨听着秦知阙淡定的话语,想起刚才在书房里的「进退」,他可不是这样体贴的。
“我尽量排开时间。”
寸馨说:“不好让秦伯伯迁就。”
又一声“秦伯伯”,寸太太面上不置可否的神情,秦知阙倒并不在意:“我想他最喜欢的就是听数目进账的声音。”
这番话让寸尧臻夫妇笑了,秦知阙不介意寸馨称呼他父亲为“伯伯”,那他们倒没什么好指责女儿的礼数,毕竟他们的女儿改口叫秦望楼“爸”,寸尧臻还是有些不乐意,让他白得一个女儿。
吃过饭,寸太太安排秦知阙和寸馨到楼上午休,佣人也已铺好了床,寸馨发现那衣架里男女真丝睡衣,还是红色的。
她瞪大了双眼。
秦知阙阖上门,老派男人的睡衣都是黑灰色的,哪里穿过这样鲜亮的款式。
反倒是秦知阙走来一步,单手将另一个衣柜门打开:“只有睡衣,没有便服,要我在你家随时衣衫不整?”
寸馨气不过:“刚才是谁非要弄到十二点,我都没空洗澡!”
“你换了衣服岂不是更暧昧不清。”
寸馨:“……”
她脸颊坨红,吵不过他。
拿了睡衣便要进浴室,秦知阙勾住那条红色睡裙:“穿它。”
“不要!凭什么穿给你看啊!”
男人动作顿了顿,被骂却丝毫没有怒意,毕竟身上身下都被喂过,情绪更稳定了,说:“确实,你总是不穿衣服给我看。”
寸馨张唇倒吸一口气,不知他话里是说她光着身子给他看,还是不穿他想要的衣服给他欣赏。
于是伸手指了另一件男士红睡袍:“那你倒是穿给我看啊,秦知阙,我现在是你太太,我要你穿什么你就穿什么,我喜欢的,你不喜欢也得穿着,我不喜欢的,你再喜欢也不能穿上身,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