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馨眼睫湿湿,心也湿湿,秦知阙的白衬衫被打湿,一切变得半明朦胧,她指尖贴了上去,伏在他怀里,水流激荡着她的腿,她说:“虽然我一直否认,但跟你结婚后的第一次合作,我确实……为了你把外商谈到破价,我父母才会这样生气……”
还不够为他着想么?
秦知阙捧起她脸颊来吻,濡湿在漫延着他:“我知道,所以今夜,先生给你出多点粮。”
同在高位,将来总会遇到各色|诱惑,秦知阙见过的人太多,忠诚的、背叛的、碌碌无为的,皆非所愿,他熬到现在才领这一本结婚证,老天也该待他不薄了。
热意滚烫,水蒸气漫延进狭窄角落,玻璃上贴着一层蒙蒙的雾,水声没有停歇,一直坠着流淌,地面一滩接着一滩。
不知过了过久,玻璃镜前贴来纤细手印,呼出的热气又在上面凝了一层霜,手指不住地紧贴划过,发出摩擦的声响,不绝地灌进耳朵里,玻璃镜面原本厚厚的水雾被反复地擦开,两道手痕间还擦过两团蒲大的圆印。
秦知阙望着镜子,那擦净的一角里,恍惚晃过寸馨的红晕脸颊,以及绯色的眼尾。
八月半的夜风夹着暴雨侵袭,一下将整个港岛漫进水里。
直到第二日依然没有停歇,这样的景适合深睡,敲击窗棂的雨声能将被衾间揉打的翻响掩住,就连那丝丝入扣的风声,也和寸馨的声带迭在一起,恍惚只当作梦中。
“咕嘟嘟~”
热水沁入瓷杯中。
别墅里没有佣人,不怪寸馨一开始进来会害怕。
秦知阙给她递来一杯水,她说:“谢谢。”
旋即抿住了唇,叫哑了。
“雨太大,就不让人来送货了,冰箱里还有些蔬菜,给你炖个奶油汤。”
寸馨压着声带,尽量听起来没有沙哑:“你还会做奶油汤?”
秦知阙套着浴袍在厨房里揭开锅,说:“我会上网看菜谱。”
寸馨:“……”
她扶着餐桌落地,两条腿仍是没有力气,双手环住浴袍走了进去:“需要帮忙吗?”
秦知阙睨她一眼:“不是说没力气了么?”
寸馨鼓了鼓腮帮子,佯装看窗转移注意力:“真不喜欢下雨,发大水一样,什么都干不了。”
秦知阙拧开燃气灶,说:“我喜欢发大水,因为什么都能干。”
上午起来洗漱时,浴室里一地都是水渍,南方多雨潮湿,永远干不透一般,尤其落地镜前,秦知阙怕寸馨进来滑倒,蹲下身去擦拭,想起她为了够他,已经很努力撅起屁股了,他很爱她这样,思及此,腰腹也跟着滚烫。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内地?”
寸馨说:“这样大的雨,海关都不通行了,你还什么都干得了,分明跟我唱反调。”
秦知阙滑过冰箱上的菜单屏幕,照着每个步骤,将冰箱里备好的蔬菜一一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