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所有的下人都往后退。
贺辞闷头在黑夜中行走。
出了侯府,贺辞一身低气压,漫无目的在街道上闲逛。
也不知走了多远,又走了多久,竟然碰见了他讨厌的黎小鱼。
想到之前见到黎小鱼,对方都莫名其妙哭个不停,而贺州送来的那些的信上,也总是会有干涸的泪滴。
他爹娘每每看见,都会更加的心疼贺州。
哭就能叫人心软心疼,真是毫不费力就能得到好处的手段。
贺辞光想想就烦躁的不行。
他本就心情差,走近之后,满身戾气低眸看向黎小鱼,先发制人,“黎小鱼,你这次再敢哭,我就揍你。”
贺辞被负面情绪掌控着,此时的他态度拽,言语气人,语气傲慢。
默背的菜谱被打断,黎小鱼也被贺辞的态度弄的上火。
受情绪影响,他眼眶微红,“小侯爷要打架?那我奉陪。”
说罢,眼泪也晃晃悠悠的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贺辞看着黎小鱼的眼泪,眉心紧皱。
他嗤了一声,却没真的要动手,但嘴上不饶人。
“黎小鱼,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总是哭个没完。就这样还敢大放厥词,说要奉陪?”
够他一拳揍的吗?
黎小鱼的视线落在贺辞嘴角的淤青上,能在贺辞脸上动手的,整个辞州,也就只有他爹娘了。
贺辞下意识的捂住嘴角,不悦道:“看什么看?”
转而又凶巴巴的警告,“看到的不准乱说,听到没有。”
黎小鱼泪腺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贺辞看黎小鱼哭这样厉害,以为他定是要服软保证肯定不乱说。
谁知道黎小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关我屁事。”
“你说什么?”贺辞气笑了。
意思是那个意思,可听着不顺耳啊。
贺辞看着黎小鱼的脸,“在外面装的多温和模样,私下里脾气差成这样,怎么这么能装?”
“哪能比得上小侯爷,见着人上来就是一通威胁,还说人有病?简直莫名其妙!”
黎小鱼的衣襟都被打湿了一片。
贺辞见黎小鱼面无表情无声的哭,本来蹿上来的火气,也被这不要命一样流淌的眼泪给浇灭了。
却依旧嘴硬,“我说错了吗?哭的难道不是你吗?”
黎小鱼边哭边问,“我哭碍着你了?你不会哭吗?”
贺辞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我不会掉一滴眼泪。”
黎小鱼哼了一声,鼻音浓重,“谁信啊。”
贺辞气道:“我哭我就是狗!”
黎小鱼淡淡的哦了一声,贺辞这才反应过来,“你激我?”
“小侯爷位高权重,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黎小鱼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贺辞说什么都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他不高兴,在家受他爹的鸟气就算了,出来竟然还要受黎小鱼的气?
正要发火教训黎小鱼,让他知道,他是在对谁讲话。
可看到黎小鱼哭红的鼻子,打湿的眼睫,又强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