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溜达着去坐个马车,凌少卿骑着马走过来,“你不会骑马吧,上来我带你去。”
书院饭堂的事,黎小鱼已经欠了凌少卿一个人情,也不差这一个。
骑马直接去,也更快点。
上马后,黎小鱼怕摔下去,抓住了凌少卿腰间的皮革腰带。
还特意提醒,“别疾驰,会吓到百姓。”
凌少卿点头,“我知道了。”
对于凌少卿的听话,黎小鱼挑了一下眉,“你不恨我非要你表弟受罚?”
凌少卿没有回答。
黎小鱼都以为他不会回的时候,凌少卿低声的开口了。
“一开始的时候,有一些。但最后没有了。因为确实如你所说,玉攀这两年变得越来越控制不住,做事也越来越狠决。”
现在,还有不伤人性命的底线在。
可要是任由发展下去,他不敢想会是怎样的。
毕竟在几年前,他表弟也想不出为了出气,就把人绑了关一个月的法子来。
甚至还考虑到,后续会被罚,雇人去做。
以前的他,只会直接冲上去和人打架。
辞州府衙下值前,发生了一件奇事。
武将家的公子,骑马前来,说要府衙给他定罪受罚。
此等稀奇的事情,实在是前所未闻。
一时间吸引了不少的衙役和官员来看。
江渚松听闻此事,乐了一下,虽不用他直接插手却说要亲自去督办。
柳玉攀站在堂上,双手抱于胸前,昂着头,“我雇凶伤人,要怎么判?”
江渚松头一回见送上门的羔羊,“雇的什么凶,伤的什么人。缘由为何?苦主伤如何?凶人在哪?”
柳玉攀眉头一皱,“叽里呱啦的你烦不烦,我只问你怎么判。”
“按本朝律法,雇凶伤人,若未伤成苦主,判主使五十大板,罚银百两,一半给苦主,一半充公。从犯二十五大板,羁押做苦力半月。”
“若伤成苦主,按着伤情来判。轻则杖刑入狱,重则流放砍头。不知你是哪一种啊?”
柳玉攀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捏紧了一下拳头,“第一种。”
江渚松再问情况的时候,柳玉攀没有如刚开始那样不耐烦。
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他刚说完,凌少卿就带着黎小鱼来了。
也省了府衙去找黎小鱼来的时间。
即便是自首,那也是要探查一下情况是不是属实的。
除了黎小鱼,也需要去找柳玉攀的贴身小厮高山,还有那六个伤人的乞丐。
这几人很快就被押来,并未耽误多少时间。
而案子也简单的很,几方放在一起问几句,就能确认柳玉攀所言。
江渚松也如黎小鱼所想,并没有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他是辞州文臣之首,哪怕心里想讨好武将,明面上都不能有任何倾向。
否则,他的地位迟早不保。
但也因为不想真的在这些事上得罪那些武将,江渚松也没有故意的去为难柳玉攀。
完全就是公事公办,按着律法规定的去罚。
任谁来了,都挑不出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