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责是要当堂罚完。
衙役们手上的板子力道都是有数的,柳玉攀的身份,与府衙对立。
他们不敢有任何的徇私,每一下都打实了。
如黎小鱼所言,板子打在自己的身上才会知道疼。
柳玉攀趴在刑凳上,疼的青筋凸起,冷汗淋漓。
他咬着牙,闷哼着。
很快嘴里尝到了血腥气。
好疼。
大堂中只有板子落在肉上的拍打声,还有柳玉攀痛苦的闷哼。
越到后面,柳玉攀的声音越弱。
五十板子下去,半条命也快没了。
若不是柳玉攀年轻,身子骨也好,这五十板打完,人还有没有气都两说。
杖责结束后,凌少卿第一时间冲上去。
又急又心疼,“表弟,醒醒。别睡,千万别睡啊。”
凌少卿怕人被打坏,很怕柳玉攀失去意识。
喊了两声后,柳玉攀飘散的意识回笼了。
他先是对凌少卿道:“我没事表哥。”
随后抬头看向黎小鱼,一咧嘴,满口的血。
“这下,我不欠你的了吧。”
黎小鱼点头,“嗯,是非恩怨,一笔勾销。”
因为欠着凌少卿的人情,不好看着凌少卿一个人善后。
黎小鱼帮忙找了马车,让他带柳玉攀回去治伤。
送走凌少卿后,黎小鱼准备回小饭馆,被一个衙役叫住。
“小郎君,江大人有请。”
江渚松要见他?
黎小鱼狐疑着跟人去了府衙后院。
书房里,江渚松端着茶水在喝,看到黎小鱼来,也没管他,先喝了自己的茶。
黎小鱼作揖行礼,“见过大人。”
虽然这人是他大伯父的政敌,可礼数不能少。
不然就是送上门的把柄。
江渚松慢悠悠的将茶盏放下,“不愧是黎大人的亲人啊,这不畏强权,只要公理的性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黎小鱼清楚这人叫他来不可能是夸他,肯定憋着什么坏呢。
正想着,就听江渚松问道:“你家的小饭馆,还好吧?没有烧到什么人吧?”
黎小鱼眼神一冷,“大人从何得知我家的饭馆着火了?”
就连他大伯父都还不知道。
江渚松笑了一声,“因为就是本官找人放的啊,岂会不知呢?”
黎小鱼眉头微皱,一开始他以为火是柳玉攀找人放的。
但早上看到柳玉攀,他见小饭馆失火,并不像知情的样子。
且柳玉攀虽诸多不好,但目前还有个底线在,不会真取人性命。
他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