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校尉他们还没有到,院子里没人,贺辞用钥匙开门。
将马牵到马厩栓好,对黎小鱼道:“跟我来。”
进屋之后,贺辞让黎小鱼坐在椅子上。
他找出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蹲在黎小鱼面前。
“我看看有没有受伤,给你上药。”
黎小鱼吓的抬脚就踹,贺辞也是习武之人,反应迅速,要掀黎小鱼衣摆的手反手抓住了黎小鱼的脚踝。
本就安静的周围,似乎更加安静了。
二人一高一低,一人低头俯视,带着些惊慌。一人抬头仰视,带着些诧异。
贺辞看到黎小鱼双手撑着椅面,眼眶微红,偏白的皮肤染上一层粉,耳朵都红了大半。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些,喉结上下滚动,“我,我没别的意思。军营里大家为了方便快速,都是互相上药的。”
尤其是骑射营,刚开始上马练习,腿间很容易磨受伤。
贺辞初学的时候,就是在骑射营。那会也是与一众将士一样,互相上药。
黎小鱼自知误会,他也是条件反射。
脚还踩在贺辞肩头,脚踝被大手拽着。
隔着一层靴子的软布,仿佛都能感受到贺辞掌心的温度,黎小鱼偏头,露出修长漂亮的脖颈,“你先松开我。”
贺辞眼睛不知往哪看,有些慌乱的松手,将瓷瓶往黎小鱼怀里一塞。
“要是破皮的话,用药箱里的白瓷瓶,没破就用黑瓷瓶。你先擦药,我出去。”
说完,贺辞就僵硬着转身,脑袋也晕乎,同手同脚的离开。
黎小鱼握着瓷瓶,坐在椅子上好一会,才缓解情绪。
他最后还是没有擦药,将黑瓷瓶放进了药箱里。
又把在地上的药箱端到桌子上放好。
出去的时候,贺辞没有闻见黎小鱼身上有用过药的味道。
“你生气了吗?”
黎小鱼站在贺辞边上,看一眼他的肩膀,摇摇头,“没有,倒是刚刚已经踹到了小侯爷的肩膀,实在是抱歉。”
贺辞没注意到,只顾着盯黎小鱼看。
黎小鱼见贺辞一直一动不动,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手将贺辞肩膀上的脚印给掸去。
贺辞这才回神,掏出备用的干净帕子,“擦擦手。”
黎小鱼也没客气,直接接过,将手擦了擦。
外面传来敲门声,贺辞去开了门。
没一会,就进来六个人。
樊校尉怕自己嘴笨,来了会得罪人,就留在军营里训兵。
卢校尉没让五人驾车,他自己驾着马拉的板车,带着五人按着贺辞说的地址前来,
一路上,卢校尉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王山他们也不好多问,上官要他们干什么,他们听令干就是。
即便路线越走越偏,五人心中疑惑,却还是闷不吭声的老实坐在板车上。
直到见小侯爷开门,五人才都肯定此事不对劲,卢校尉不可能是带他们出来采买的。
进院子后,贺辞让他们在院子等一下。
他走到黎小鱼身边,“他们你觉得怎样?”
黎小鱼光看着还行,腿不好的可能干不了服务员的活,但是能全职洗菜切肉穿串。
独臂的还有一只手能用,腿脚又好,倒是能端菜,给菜品柜子里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