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寅说过与我是最好的朋友,还是初入宫的时候便说了的。”谈漪漪摆资历。
沈兰亭面正好吃完最后一口,优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嘴,微微一笑:“阿寅可是同我说过与我天下第一好的。”
众人齐齐看向周寅。
周寅眨眨眼,无措地看向众人,似乎没料到会造成这样这种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众人这回不饶过她,似乎非要她说出一二三来。
周寅于是盈盈地瞧着众人,并不是示弱的模样,却将人看得心软,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林诗蕴最先开口:“好了,别逼她。”
女郎们纷纷泄气,看叛徒般看向林诗蕴。
林诗蕴露出个微薄笑容,举起酒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周寅终于给出个交代:“我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是真心的。”她一本正经,完全不似在说谎。
女郎们被她逗笑,饶了她了。她们也不是真要计较阿寅什么,只是逗一逗她,看她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样花心。”沈兰亭目瞪口呆努起嘴来,“日后你要几个夫君啊,阿寅。”
众人翘首以盼她的回答。
周寅作思索状,慢吞吞开口:“一个就好。”她有许多事要做,男人只会争风吃醋互相陷害。
中规中矩的回答,女郎们倒是很清楚周寅至今未对谁表现出过界的喜好或是什么,她大约是还没开窍,迟钝极了,将众人都当作好朋友相处,很让人一颗心七上八下。
沈兰亭有感而发:“我应当是只能有一个驸马的,驸马之外倒是可以有几个专门伺候我的。只不过如今驸马的人选我都还没选好,别说别的了。”她一只手拿着单支玉箸晃荡,挥斥方遒一样,写意风流。
“陛下疼你,择婿之事你倒也不必十分担心。”许清如安慰她。
沈兰亭垂头丧气:“若能不嫁就好了,或者等我有喜欢的人再说呢?怕就怕父皇给我选了个我没什么感觉的。”
“若你三四十岁还没相看到人呢?”谈漪漪从不惮以最坏的可能性揣测人心。
“那便继续相看。”沈兰亭倒很坦然。
戚杏道:“旁的不说,你若三四十岁未嫁,我祖父大约第一个不同意。”
沈兰亭唉声叹气,试图装晕,装了一半又作罢:“不过我大皇兄愿意为我疏通父皇,让我晚几年再嫁出去,因此这也不是很火烧眉毛的事。”
众人感叹:“太子殿下真是好人。”她们受周寅熏陶,一口一个好人。
沈兰亭挑眉看戚杏:“大皇兄是好人,你意下如何?”
戚杏坦坦荡荡不为所动:“他人再好也与我无关,不过你倒是帮了个我忙。”
“什么忙?”
“祖父若让我嫁人我便说公主还未嫁。”戚杏理直气壮。
沈兰亭扯扯嘴角:“拿我当挡箭牌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