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珏也终于被她这声“殿下”叫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失态太过,在她面前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着实吓人。
他臊得不知怎么才好,耳根红到脖颈,一片都是红色。
“抱……”因为尴尬他说话都结巴起来,单个单个字向外蹦更容易引人误会,以为他是要抱什么东西。
“抱歉。”他最后道,原来要抱的是歉。
周寅终于被他逗笑,不由轻轻抿唇,唇边溢出个微小的笑弧来。她捏着手指的手终于放松,泛白的指腹重新渐渐恢复血色。她垂下眼睛最后轻声道:“没事的。”
沈兰珏去看她,虽然她已经收敛了笑意,可他就是知道她与他是一样高兴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没忍住,轻轻笑起来。
沈兰珏心里比熊吃了蜜还甜,他们果然是最合适的。
耽搁了这么一会儿,高兴过后该做什么还是要继续做的。他打开第一本奏折,开始批阅,与平常的不同之处自然也是有的,他批注的字迹要飞扬许多,能泄露出他心情大好这件事。
他开始办起正事,浮躁的心思渐渐安定下来。有周寅在,她就像是一味安神的香,让他时时刻刻都觉得安心,能专注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
而周寅也重新将书翻开,接着自己刚才看到的地方继续向下看。
静谧让时光变得绵长。
沈兰珏再度抬起头时已经默默批阅了一个时辰的公文,肩颈发硬。他轻轻捶捶僵硬的肩颈,摇头晃脑地将自己舒展开。
周寅听见他的动静不由看向他,沈兰珏不好意思地揉着脖子道:“有的酸。”
周寅把书一放,认真回答他:“伏案太久。”
沈兰珏道:“一忙起来就容易忘记此事。”
周寅于是站起来,他以为她有什么东西要拿,倒也没留意她的动作。然而她却在他身后站定,下一刻一双手落在他的肩上。
沈兰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绷紧,比刚才还要僵硬百倍。
“阿,阿寅。”他叫道,声音发虚打转。
周寅似乎被他的反应逗笑,在他身后轻轻地笑了一声。
“做什么啊?”他问。
周寅仔细地为他揉捏起来:“你脖子不舒服,我帮你按一下。”
沈兰珏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但他几乎是头次被她触碰,在所难免地还是会紧张。因此被她按揉时非但没有缓解的迹象,肌肉反而越来越紧。
周寅的力道并不大,对于沈兰珏来说这力道算得上不痛不痒,但他却珍视极了这一刻,不敢有任何挑剔。
非但如此,他又要顾虑很多,生怕她累着,于是很爱惜地道:“累不累?累了便歇一歇。“尽管她帮他按一按的确很让他舒心,但是在他心目中她是不需要做这些的。
周寅惊讶:“嗯?”她分明才按了十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