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开包间踏出电梯时,群内堪比深夜蹦迪的二人转仍然没有半点要结束的架势,甚至已经一路从激烈尖叫转为了对之后赛程的热烈讨论。
包括但不限于决赛在哪里举行,什么舞台,会有哪些选手,以及到时候出国护照怎么办,现场应援道具会不会被卡海关等等。
甚至连出门落单不会英语,报警是要打110还是119都正儿八经的提了一嘴。
搜索截图跳出的时,贺止休终于哭笑不得,指尖飞速敲出一句,回了今夜被艾特半天之后的头一句话。
-你们要是再废话下去,到时候先卡你们的应该不是海关,而是路炀本人信不信?
-宋达:……
-周乔桥:……
俩人终于彻底安静。
但仅过一秒,宋达又发来消息:你们到家了么?
贺止休低头随手回复:正要走。
-宋达:……
-服了你们臭情侣,居然这会儿才要走
-这还打得到车么?
按理来说应该是打得到的,毕竟也才零点过后不久。
但不知是不是宋达也长了张乌鸦嘴的缘故,贺止休牵着路炀抵达大厦门口时,打车平台上仍旧没有司机接单。
地铁与公交早已停班,市中心位置,寒冬腊月的深夜,打车需求无可避免地高,街边计程车更是不见踪影。
冷风如刺刀刮过肌肤,贺止休微微侧身,替路炀挡住寒意,继而又不放心地问:“冷吗?要不去里面等?”
出乎意料的是路炀居然摇了摇头:“不冷。”
贺止休眉峰一扬,正想说不信,就见路炀终于从围巾里抬起脸,声音沙哑:“我有点热。”
“……”
贺止休不由愣住:“热?”
方才包间里确定晋级后,路炀仿佛进入一种大脑宕机的状态。
虽然神色间的茫然醉意尚未彻底消失,但与先前那种发懵间隙还不忘表达情绪的状态不太一样,而是仿佛整个人沉入深水中,安静的任人摆布。
从包间到门口这一路,他从头至尾任由贺止休牵着走,不问去哪,如何回;也不谈排名与以后,甚至贺止休回消息
也不看半眼。
他像忘了所有,把自己交给贺止休,只低着头安静地跟着、等着。
以至于直到此时,贺止休才发现路炀脸色似乎不太对,眼角眉梢与鼻尖都染着点红,黑发下的耳梢更是布满深绯。
深夜温度比起白天更为刺骨,掌心里的温度却较之先前上升几分。
贺止休第一反应是酒精过敏,顿时蹙起眉峰,伸手去碰路炀额间——不算滚烫,却也算不上正常。
“是不是发烧了,”贺止休自作主张,掏出手机就要更换地址:“还有哪里不舒服,干脆直接去趟医院……”
他指尖还没来得碰上屏幕,手腕被人施力按住。
只听路炀道:“不用,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