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一手托着枪,一手握着枪把,拇指轻轻地摸索着枪身,直勾勾地盯着李雪,像是在思考什么。
“白姐。”
男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来。
陈染音和白玫同时回头,看向王涛。
王涛举起手中的95式,枪对准白玫。
陈染音没想到他们的内斗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竟然还会对“自己”手,瞬间瞪大眼睛,整个惊慌失措,生怕他朝着白玫开枪。
白玫却无于衷,面无表情地盯着王涛看秒钟,勾起唇角,冷笑:“怎么?终于忍不住?”
王涛一不地持枪对准白玫,深吸一气,道:“白姐,这件事确实是小雪做得不对,但她罪不至死,您要是对她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陈染音明白,原来他一直在提防白玫,或许从白玫弯腰捡枪的那一刻起,王涛就已经举起手中的枪。
白玫:“呵?罪不至死?你们绑架一群中学生,还差点虐杀老师,这叫罪不至死?我看你们就是显自己活得时间太!”她又沉声,“要是耽误干爹的计划,咱们都得死。”
王涛不安地抿抿唇:“我知道,但公是公,私是私,王交给我们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好,可狼爷的私事我们也要解决。”
白玫笑着反问:“王准许你们去办私事么?”又慢悠悠地句,“我看、你们个是想造反吧?老婆孩子不要?”
王涛脸色一僵,额角冷汗直流。
“造反”这两个字如同一根钉子似的戳进他的心脏里。
他们都是狼爷的手下,多年前跟随着狼爷一同前往缅甸投奔王,王看似热情好客,还大方地给狼爷集团把手的地位,但实则一直在提防着他,从未给过他什么实权,之所以让他把手,是因为看中他的脉关系和往昔的贩毒版图,毕竟饿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只想通过狼爷的关系扩张自己的贩毒版图而已。
多年下来,狼爷的旧势力在一点点地被王蚕食,王还一直忌惮他们会造反,所以他们此番来东辅也是万不得已:耀辉集团是狼爷最后一张底牌,如果他们不能在东辅东山再起的话,那么迟早会被王吞噬殆尽。
富贵险中求,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
但王为预防他们脱离自己的掌控,就以“安顿家属”的名义软禁他们的家,要是被白玫扣上“造反”的帽子,他们的家也会深陷险境。
王涛开始纠结,是应该乖乖地听白玫的话,还是立即杀白玫?
白玫是王的眼线,没她,他们在东辅的行会顺利很多,但要是白玫的死讯传到王的耳朵里,他们的家也必死无疑——白玫是王的干女儿,要是白玫死在东辅,他一定杀他们的家给白玫陪葬,还能以“铲除内奸”的理由名正言顺地彻底铲除狼爷的旧势力。
他持枪的手开始颤抖,开始犹豫,枪时而垂下,时而抬起,左右为难。
白玫看穿他的想法,嗤笑着:“行还没开始就打算对自己手?”她叹息着摇头,“古往今来多少死于内斗?你们这帮啊,可是不成气候,怪不得一事无成呢。”
王涛越发纠结起来,下意识地咬紧牙关,鼻翼翁,呼吸急促。
最终,他还是没敢手,缓缓垂下枪。
然而就在这时,白玫却忽然抬起手臂,枪对准王涛,谁知就在扣扳机的那一刻身后的李雪突然朝她扑过来,导致她的子弹打偏,没打中王涛的要害部位,只打中他的右臂。王涛吃痛,手里的枪直接掉在地上。
李雪咬牙切齿满面狰狞,一手死死地勒着白玫的脖子,一手抓着她持枪的手臂,用尽浑身的力气去禁锢白玫,五官近乎扭曲,眼珠都暴凸起来,歇斯底里地朝着王涛大喊:“把枪捡起来!杀她!快杀她!她不死的话死的就是我们!”
王涛迅速往下腰,同时伸出左手,然而就在他的手即触碰到枪身的前一秒钟,一直白皙的手臂比他行更快的扫过来,用力把枪扫走。
黑色枪身迅速朝着地基坑滑过去,然后,掉下去。
这个变故着实令王涛始料未及。
陈染音把枪扫走后顺势从地上站起来,同时从地上抄起一截废弃许久的锈迹斑斑的钢筋,直接朝着王涛的脑袋抡过去。
爆头,她最熟悉的绝境求生技能。
时隔多年,她再度爆发出一股蛮力,王涛的头盖骨瞬间凹陷进去一块,大结实的身躯轰然倒地,彻底不省事。
陈染音转身,眼神凌厉地看向站在白玫身后的李雪。
李雪没想到她会对王涛手,更没想到她敢对王涛手,在此之前,这个女老师一直表现得唯唯诺诺,除哭哭啼啼之外什么都不会,胆小又懦弱,看起来没用极,甚至让她产生怀疑:林恒儿子,的能看上这种废物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