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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第1页)

郭太后初始以为李朝琰带了骆熹色来,一则是为看她笑话,二则是为示威,当初她极力反对他二人,如今,他还是上洛阳,寻回了他的骆氏。

这场兵戈,终究是郭太后败了。

她不愿心服口服,但听到李朝琰说到,有人刺杀天子,还是略微悚然:“哀家并不知。”

在这暗无天日的永巷里,她并没有私联外面,每日囿于此间,忍受着粗茶淡饭而已。倘若有人行刺李朝琰,那必然与她无关。

郭太后自己已经是失败了,就算东山再起,她也再没有当初的那份心气了,这个江山,还是唯有李朝琰来坐,才能稳当。

毕竟是自己亲手教养大的,比起先皇,李朝琰纵然不能成为一代圣贤明君,至少也不会沉湎罗帐,昏聩无能。若是有人行刺李朝琰,意图谋反,便是郭太后也不能容。

她叹了口气:“琰儿。不论你信不信,此事实与哀家无关。若是有心之人,打着哀家的旗号,欲置你于死地,你可查查,是否他们起了反心,哀家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毕竟囚禁亲母这件事,多少引人诟病。何况太后对皇帝既有生恩,又有养恩,扶持少帝即位,也算得上鞠躬尽瘁以匡扶社稷,虽难挽先帝朝时颓势,于勤政一点上仍是无可指摘。只是,那头把交椅是吞噬人心、放大人心欲望的利器,太后逐渐失了本心,忘了当初携幼子震慑四海之时的承诺。

现下皇帝把功大于过的母后软禁起来,官员中也不乏迂腐顽固之徒,认为大是不该。

本朝以仁孝治天下,若有人举事,打着为郭太后鸣不平的旗号,也是有可能。

李朝琰掌中捏着熹色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她微微侧目,正好瞥见他被日光斜照,宛如发着光的耳朵,那片白皙肌肤下,连蛛丝般的血管都纤毫毕现。

熹色看得眼也不眨。她不想夹在他们母子中间,染上任何挑拨他们母子之情的嫌疑,她虽然怨恨郭太后曾想杀死自己,又为她灌下落子药,但毕竟是李朝琰的母亲,她不会反过来想要郭太后的命,何况郭太后晚景惨淡,已是注定不能再恢复荣光,曾一度搅动风云,令天下之人莫不俯首称臣的女中豪杰,已至于如此境地,也实在是让人唏嘘,可悲,可叹。

李朝琰静静听着郭太后的话,屋子里静谧得落针可闻。良久以后,他启唇,淡淡地道:“太后在永巷之中,若是寂寞,朕便寻个人来陪你。”

说完,便与熹色一同离去,手掌轻轻将她一勾,熹色便会过意来,先走在前边,将双目失明不便行动的他扶出厅堂。

最后李朝琰说的那句话,熹色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回头悄悄地望了一眼郭太后,郭太后凤眸滚动,亦是十分不解。

看来她们都没能听懂皇帝陛下的弦外之音。莫非是,李朝琰对于行刺之人,早有什么眉目了,来见郭太后,只是试探郭太后是否知情而已?

等离开永巷,步辇已经在不远处等候,熹色略微放慢了一些脚步。

“陛下,我有话想说。”

李朝琰本来似在沉思,听到她这样说,便也停在了一簇玫瑰丛畔,侧耳过来,眉眼蕴了几分柔和。

“我在听。”

熹色深深吸气:“我想知道,陛下囚禁生母于永巷,有几分原因,是为了熹色。”

说完,又耷拉下脑袋,补了一句:“不是我要自大,非得这样想。可是郎君待我不薄,我也不是草木,怎能无所觉察。太后在蓬莱宫中,险些致我与孩儿死于非命,陛下心中为此过不去。”

李朝琰听到她把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倏然闷闷地一笑,这一笑把熹色弄得面红耳赤,鼓着脸颊抬起头来,却看到皇帝陛下其状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缓缓道:“我记得,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复杂,不是寻常人家母子,迟早会兵戎相见。我与她,是母子,亦是政敌,若说是为了你,过于轻忽。归根结底,是太后先犯朕底线,色色是其中一环,但若是没有色色,我只会迟一点收复君权,终究是要到一个不可开交的地步。”

他曲指,在熹色的额头上弹了一记:“你也知道了,若是太后胜了,我就是一个五感皆丧的活死人,如今是我胜了,太后只是被软禁于永巷,确保后党无力再兴风作浪。无论如何,尚有余地。”

熹色怔愣地望着李朝琰,虽则他看不见,但那抹雪霁暖阳,柔和地照进他漆黑的瞳仁之中,竟涌动着象征和煦的微微琥珀色,晶亮,透润,如珠似玉。

熹色伸出双臂,将李朝琰缓住腰身,把脸蛋悄无声息地埋进他的胸口。

她开始一点一点地了解到,郎君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并非戏文唱词里的狠毒暴君。

是她一叶障目,识人不清,先看坏了裴元谨,又看坏了她的郎君。

“郎君,那行刺之人,你有眉目了么?”

步辇在即,熹色扶着李朝琰的右臂,慢慢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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