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你看不着他,便会失落,我吃醋了。”
熹色想起,自己也曾因为姚娘子吃过他的醋,那滋味,憋在心里可是难受,就连宝钿都嫁人几年了,她有时想想,那种滋味还是难以忘怀。
柳叶眉似蹙浪一般,回眸看了他一眼,见他耷拉着脸颊,好像在忏悔,熹色的心就软了,她道:“你呀,人家都已经娶妻了,搬到别处去了,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觉得人家帮过我,如今自己也算腾达了,回来看看,也帮一帮人家。没见到固然是一种遗憾,知晓他们过得还不错,我也就没什么可牵挂的。倒是你——”
话题一下扯到自己头上,李朝琰连忙正襟危坐。
熹色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顿了顿,满腔的数落之词到了咽喉,化作了一缕叹气溢了出来:“陛下真该看看,当年我知道你双目失明回长安去了的失态,便不会吃这些干醋了。”
虽然他利用洛州刺史布了一个局,就是请君入瓮,她是受了他的蒙蔽,可事隔经年再想起来,她竟无比庆幸他当年没有放弃,用一种蹩脚的笨法子,把她骗回了长安。
熹色伸出手,握住眉目有些怔愣的李朝琰的大掌,食指与拇指摩擦过他的手背,须臾,她抬起了眼帘,望向尚且惊讶的他:“我心里,没有徐郎君,只有李郎君,一直、一直,都只有李郎君一个人的位置。”
从洛阳转道南下,途径茫茫大江。
乘船而行,正是一个初晨,江面上锁着连天白雾,浩浩汤汤的江水奔腾不息。
桅杆底下,李朝琰怀中抱着稚子,与熹色坐在甲板上用早膳。
船舱中布了上百名随行的翊卫,驱动着大船,一直南渡而下。
从这里过江南渡,上岸之后南行不过百里便是吴中,已经遥遥在望。
阔别了经年,故地重游,不乏感慨。
此一行,上路之前,熹色问过秋山,他可要一路同行。
骆秋山也想看看这些年姐姐生活过的地方,陪着姐姐出去走一走,散散心,本来呢,也是欣然愿往的,谁知正要应答,瞥见姐姐身后皇帝陛下那瞬间黑沉的脸色,已经十分知情识趣的骆秋山,果断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我还是不去了,太医署又要考核了,我这次若是考中了,能便升任院判。”
看起来似乎是出于对前途的考虑,有他的道理。熹色不好强人所难。
秋山呢,暗暗抹了脑门上的汗珠,心想,姐夫大抵只是想带姐姐出去散散心,他们夫妻琴瑟和鸣,中间哪里有我的位置,我还是莫要不知趣地跟上去惹人嫌。
于是李兜兜小朋友的舅舅便没能跟来,他最喜欢舅舅了,每次他生病了,要喝很苦的药,娘亲逼着他喝,舅舅就会偷偷给他塞一颗糖吃,舅舅没来,真是可惜。
李兜兜在长安出生,一直都住在长安,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波澜壮阔的大江,不禁看得眼也不眨。
长风浩荡,吹动着桅杆上的旗帜,猎猎飞舞。
一片号子声中,熹色听到中间杂糅进来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来自身后的幽怨男人。
“一直只有李郎君一个人?呵呵,朕没忘,吴中还有一个裴郎君呢。”
那可是皇后甜蜜而苦涩的初恋,是她真正喜欢过的,放进过心里的男人。
所以说,这个女人啊,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色色:在一起时间越久,某人越爱吃醋,是什么道理?
番外进入尾声啦,么么啾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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