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对国师可真是偏爱,不但在宫里安了家,出入连声招呼都不用打。”
“可不是,这次剥皮鬼闹那么凶,老大人们头都磕烂了,圣上也舍不得国师出山除妖。”
“切,那是贼喊捉贼,除个寂寞。”
“听说国师就是一千年狐狸精,把圣上迷得神魂颠倒。这次的晟都闹鬼就是他干出来的,都遭天谴了——昨天那么大的雷你瞧见没,可劲儿往那狐妖的屋顶劈啊……”
谢璟本想置之不理,意识却不受控制地汇聚,把侍卫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越是听着,胸腔里便越是憋了口气,堵得慌。
洛泽微那般冷漠的人,怎么可能和他父皇有一腿?
就算是造谣,也别太荒谬。
直到出了正阳门,谢璟火气才被拂面而来的喧闹冲淡。
眼前宽阔的街道上,各色布棚小摊星罗棋布。
细看有贩卖字画陶器等玩物的,有兜售日常用具的,亦有卖弓剑长枪的。远处甚至有艺人搭台演出,洪亮戏腔在嘈杂集市里也清晰可闻。
人们交谈闲逛,时而在摊位前驻足,锦衣与麻衫擦肩而过,士民工商云集于斯。
自小长在深宫里长大的谢璟哪里见过这样繁华盛况,一时都不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他向陈松雪干巴巴地问:“这里就是正阳门大街?”
陈松雪也刚放下紧绷的神经,听他发问,脸上露出点轻松的笑:“这是棋盘街,到了这里便算出了皇城了。只是近期剥皮贵闹得风风雨雨,游人比不往日多。”
谢璟经他提醒,倒是想起了正事,举目四顾一番:“这里看起来都是些移动摊位,应当查不出什么。不若先寻个消息灵通的人,打探出事的都是谁家府上。”
“太、泰道长莫慌,陈某早先与褚兄还有见溪道长有约,想必他们已在等我们了。”
因顾忌着周遭行人,陈松雪特意改了称呼。
谢璟挑眉:“清远说的可是褚家大公子,褚观,褚瞻仪?”
说到褚观,陈松雪眸波一转,轻笑道:“褚兄虽出自褚家,却不染淤泥。他和陈某自小便是同窗,常结伴游学,可以信得过的。”
早就听旁人议论褚家嫡子离经叛道,和清流文人走得更近,果然不只是传闻。
谢璟直觉,这个“近”或许比传言还要更深。因为说起褚观,陈松雪的眉眼都带了不易察觉的柔和。
“见溪道长又是?”
陈松雪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人:“是我与褚兄上回游历回京,半道遇到的云游道人。道长修为高深,还为我们解决了些怪事,前几日的符箓也是道长亲书的。”
谢璟心下一凛。
记得洛泽微陷入-->>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