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课上下来,桑妩简直产生了自我怀疑。
她是打算课上提问来着,可又实在不知从何问起,好不容易要求他重新讲一遍卦图,却被人家蹙眉反问:
“此图你还没记住?”
“这么复杂……怎么记?”
“第一眼便应当铭记于心。”
“……”
这课简直没法上了,司命大概可怜她深受打击,出来时特地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小殿下,师父向来都如此严厉,习惯就好。”
桑妩卷起书册,指着里头忿忿道:
“司命你说句实话,就那玩意儿,你看一眼能记下来?”
司命果断摇头:“我哪儿有这本事,也就师父他老人家看什么都过目不忘,在他眼里,那些阵法啊,卦象啊都简洁至极,合该一听就懂。”
“还合该一听就懂,他当我们都是天才啊。”
司命叹息一声:“不瞒小殿下,师父的确是我见过所有授课之师中最不耐烦的那一个,以前许多人慕名而来,结果都被他不留情面的训斥给吓走了。”
“这病秧子脾气可真够大的,”桑妩咋舌:“那你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司命毫不吝啬地传授经验:“勤能补拙呗。”
“师父总嫌弃我们不开窍不开窍,多花点儿时间不就开窍了嘛,要我说,有点儿本事的人脾气坏些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些人受不了批评扭头就走,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桑妩脸蛋皱成一团,半晌终是朝他伸出手:“行吧,把你的笔记给我。”
司命了然:“小殿下,这些可都是我辛辛苦苦记的,你抄完记得还我。”
“知道了……”
桑妩拿着笔记重新回到屋内,自顾自在主案对面坐下:
“遥光哥哥,你讲的东西我都一知半解,再这么下去,我一个月后肯定破不了外头的阵法。”
遥光有条不紊地翻着书页:“懂得知难而退,倒也非无药可救。”
“谁知难而退了,”桑妩将他手中的书抢过来:“你答应过亲自教我的!”
遥光终于抬眸:“所以?”
“所以你必须帮我补课。”
“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