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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10(第8页)

“那日后万一还有更合你心思的人出现,你会选择与我和离吗?”自周肆答应与他一人执手,秦公子便没有考虑过周肆纳妾封妃的可能,但凡周肆有了其他人,他便自请和离。

“怎么我在绥之心中必是负心汉不成?”周肆哭笑不得,只能捏一捏人的耳垂表示不满。

秦公子不语,他哪里是认为周肆是负心汉,而是知道周肆生活的世界,如果没有感情就会分开,他与周肆如今新婚燕尔,的确浓情蜜意,但十年后二十年后,还能一往如初吗?

他怕某一日周肆不再喜欢他,以一纸和离书放他自由。

“不会的,我这个人比较长情,一旦认准了绝对不会让出去。”小到玩具大到亲人朋友,他从来都清楚自己的占有欲,“绥之是注定要与我生同衾亡同椁。”

生同衾亡同椁,秦公子在心底反复念叨。

“我记住了。”

……

“唉哟,总算是到地方了。”周秤从马上跳下来,活动活动筋骨,陆地上赶路就是没有海上舒服,即便有不少地方都修好了水泥路,骑马坐车该颠簸的还是要颠簸。

“一晃又是两年,上回咱们回来儿子寻了未婚夫郞,这回回来都成亲了,我看下回回来,咱们铁定要有小孙子小孙女抱了。”红秋也从马车下来,面露喜色,到了她这个年纪,最想要看到的无非是儿子成家立业,子孙环绕。

奈何周肆那小子主意大的很,原还以为得等她五六十去了才能瞧着那小子选个天仙出来成亲,结果她们出海一趟事都办完了,如何不让她高兴。

“哼,还说呢,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等咱们回来再办喜事,我们做爹娘的连他的喜酒都没吃上。”周秤酸溜溜的回话,他盼望儿子这杯喜酒可盼的久了。

“咱们出海归期不定,好日子可不等人,只要阿肆成亲,喜酒没喝上也没什么要紧的。”红秋不在意,她和周秤成亲时因为山寨穷的叮当响,连杯酒都没有,大家伙吃个饭也就当办了婚事,儿子这头大操大办,只是少了她们做爹娘的有什么要紧。

真想要喝酒,黑熊寨酿酒坊每年酿的酒多的是,连西域特产葡萄酒都有,保管喝个伶仃大醉。

“倒也是,儿夫郞这样好的一个哥儿,阿肆的确该早早定下。”不然黑熊寨里这么多光棍,有人撬他家小子墙角怎么办?

就说郑铁那小子,二十好几了,身边认识的娘子郎君都没几个,这回回来可把老郑给气的不轻,逮着人揍了一顿,还拎着人耳朵三申五令,道要是下回回来郑铁还没个影,就不要怪他包办婚姻了,把郑铁吓的带队伍跑山里游荡了。

“咱们这次回来,儿夫郞肯定要给咱们敬茶,那什么礼可要给先备好。”乡下人家是不讲究敬茶的,成亲第二天儿媳儿夫郞都要早起帮着干活,但儿夫郞大家族出身,黑熊寨也早今非昔比,自然该按规矩来。

“也不知道儿夫郞喜欢什么,等会见到臭小子,我去问问。”周秤盘算了一下,儿夫郞和阿肆成亲,以阿肆的性子,必然把手里的好东西成堆的当聘礼给出去了,他再给一样的未免敷衍了些,怕儿夫郞以为他们不满意他,其他金贵物品儿夫郞肯定自幼见识惯了也拿不出手,如此只能投其所好。

“对了,今年阿肆及冠,你这个做爹的礼也该准备着,万一他及冠的时候咱们又出海去了,再送及冠礼就不知道等什么时候去了。”红秋一直惦记儿子的及冠礼,二十及冠乃儿郎大事,可惜阿肆没认什么先生,估摸着取字大抵也是自己取。

“知道了,咱们带这么多银子回来还不算送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肆满脑子奇奇怪怪的东西,咱们去本州岛那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周秤是最不耐送东西的,但他家臭小子已经不是泥腿子了,及冠可是成人礼,不能轻易忽视了去。

“好好好。”

一路上老当家和夫人吵吵嚷嚷,叫身边跟着的汉子们挠挠头。

老当家和夫人感情好,只是夫人年轻的时候流落花楼,伤了身子,这多年也就大当家一个孩子,不然小当家都得好几个,指望不上老当家和夫人多生几个孩子,就指望大当家了。

宋清央一早收到亲家回来的消息,早早就安排人准备起来了,过来这么久,亲家的情况他已经从绥之口中打探到了。

虽然亲家出身不高,但能养出周肆这样好儿郎,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如今绥之已经嫁入周家,公婆要是好相处,日子也不会难过,他这个做阿耶的自然不能拖后腿。

周秤和红秋肯定是先去了一趟衙门,儿子和儿夫郞是在城门口去接的他们,而他们身后则是牛马运送回来的一车车银子。

“阿肆,绥之,你们是没看到,本州岛发现的矿山,真是大的不得了,要是能够全部开采回来,用一百年都用不完。”

银子在这个时代自然是贵重的,虽然比不上金,但大多数使钱都用的是银角子,本州岛的银矿有多大周肆心里有数。

先不说以目前落后的开采技术能不能在有生之年将里面的白银全部开采出来,单是一口气这么多银子涌入市场,只怕银价得跌成白菜价。

幸亏黑熊寨治下差不多都改用纸币了,只要控制银在市场的流入量,银的价值短时间不会跌到哪儿去。

“娘,本州岛的气候怎么样?”秦绥之和红秋走的近,虽然之前只与娘相处了短短一两个月,却也清楚娘是性情中人,半点没有京中娘子郎君的计较,他自不必谨小慎微的伺候,说话也随性的很。

“气候么,不算太好,我们去第一年冬天,就冷的不成样,要不是找着了煤矿,又有棉衣,都撑不过去。”去年北方强降温范围很广,连大燕都有波及。

前面婆婆和儿夫郞聊的起劲,后面周秤和周肆也没干瞪眼。

“海上航行顺利吗?”

“顺利的很,你爹我也不是头一次出海了,又有海图航行,还有熟手帮忙,还有意外才见了鬼。”倒也不是说一次风暴也没遇上,海上航行久了,总会遇到一二暴雨气候,但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便也不必拿出来卖弄叫人白担心。

“年前我派遣了一支船队出海找你们,大抵是错过了。”

“海上哪里是能轻易遇上的,不过你派遣的船队人多不多,本州岛上的土著虽然没有厉害的武器,但打还是能打。”周秤知道儿子惦记他们,这心情一下就好了。

“他们带的有钢炮。”出海,尤其是去有人生活的地方,周肆肯定是给出海队伍都装备了好东西的。

“那就好,你是不知道我上岛过后,找了几个月才找到了矿山,后头发现自己人都不够挖矿的,便聘用了土著,这两年我们在本州岛也发展了个小城镇,不少土著都投靠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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