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回家时,昭暮拦了晏仰一起回去。
“晏仰,我可能要排练一段时间。”
“然后呢?”晏仰单手撑在控制柄上,边问她。
“嗯如果我妈妈问起,你能不能说放学给我补习晚点回去。”昭暮跟在他身后,骑上来。
晏仰没说话,缓慢绕到她左边,昭暮瞧他不应声,着急看向他,没注意路上碎石,差点滑倒。
晏仰伸手稳住她车头,对上她眼睛,冷冷道:“答应你,好好骑车。”
昭暮控制好方向,欢喜道:“谢谢你,不过——”
“不过放学回家时我妈妈看到你不就穿帮了。”
“我平时也打球,那顺便等你一下。”
“好,够义气。”昭暮说完艰难递一根棒棒糖给他。
晏仰接过,荔枝味的。
昭暮骑在前面,从蓝白校服口袋再掏出一根,咬开包装,塞进口中。
——
日子平常过着,昭暮忙着排练,忙着学习,放学排练完和晏仰一起回去,一天天过得忙碌且充实。
夕阳已落半山,呈现暮色。
昭暮推车放在门前车位处,拿起书包走进去,与往常一样大门敞开。
还没进门,一个铁罐甩出来,“砰啷”砸在地板上,瓶盖咂开来,洒了一地的糖。
莫瑜声音传出来,不似平日的清冷平静,“谁让你学戏的?”
门口躺了一地糖,那是笑笑送给她润喉糖,唱戏嗓子不舒服很顶用。
奶黄包听到响声“汪汪”叫,昭暮示意它停下,慢慢走近门口,一颗一颗捡起地上的糖。
莫瑜见她不吭声,还捡地上的糖,气不打一处来。
走到她身边,一把拽起来,“谁让你学戏的?合着你之前说补习都是骗我的。”
晏晴晴没见过莫瑜这么凶的模样,吓得不敢吭声。
王姐从厨房出来,不清楚怎么回事,也不好说话。
“说话,聋了吗?”
昭暮低头,攥紧手心的糖,一字一句说:“我自己想学。”
莫瑜甩开她手,冷冷看着她。
“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是谁说都听我的!”
‘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听你的’在来北国前她对母亲保证的话。
“你之前在哪里学,怎么学戏,都和我无关,在我身边就别想学。”
“妈妈,我不懂,为什么?”昭暮已经很少叫她妈妈,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坚决不让她学戏曲,她自己也曾是音乐老师。
“你不需要懂,我也没钱供你。”
“那为什么晴晴可以学音乐学舞蹈?”说完昭暮低下头,强忍眼眶酸涩,咬紧下唇。
莫瑜声音冷淡,毫无感情,“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
是,我们是不一样,她是天之骄女,而我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莫瑜最后指着奶黄包下通牒,“你要再学戏就扔它出去,或者你们一起出去。”
奶黄包还配合着“汪汪”叫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