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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局（第2页）

“这家伙！”苏采采撇嘴，轻推顾承祚靠近的身子，说道，“顾哥哥，我也得出发了，今日是师父来亲自教课。”

顾承祚收敛神色，点点头。

苏采采冲出屋外，急忙追上云泽：“云泽，你等等我！”

“哥哥、哥哥、哥哥，你属鸡的吧？天天就在那儿咯咯叫，叫早的公鸡也没你叫得频。”

“你又胡说八道了？书院墙见。”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谁让你上次把我的糗事告诉别人……住手！别弄我头发！”

眼见苏云二人相互打闹着走远，顾承祚脸上的神色越发阴冷。作为万众期盼的顾家长子，知书达理是本分，不露声色是教养。时至如今，顾承祚早已习惯将情愫藏于心底。

朝着两人的反方向离开，肩上好似有重负沉沉压住，顾承祚喘不过气来。因此，即便是想要独占一个人的身边，顾承祚也无法轻易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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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京城，顾家后院。

辰时已到，三两下人鱼贯而入，先是将火炉里的烟灰悉数盛出，再用一把掌心大小的玉牙笤帚，细细擦拭天神像上的尘埃。

门口处，一名初来乍到的小生在清扫落叶。他环顾四周，迟迟不见长老的踪影，便向身边人问道：“平日里长老可是来得最频，最近怎么不见有人来续香火了？”

“按惯例来说，安然渡过冬季之后，在春日祭之前，可歇息一段时间，自然就不必做法事了。”

“原来如此。只不过，冬日过了，法事也都做了，顾夫人的病怎么不见好呀？长老也是，整日愁眉苦脸……”

另一人举起扫帚往小生的头颅一敲，提醒道：“少说两句！顾家的事儿，你一介下人少打听。”

小生只得噤声，揉了揉被敲疼的地儿，便继续手上的工作。

一辆雍容华贵的马车停靠在顾家宅门，结束暮会的顾继曜从中走出，下人接连上前替他卸去梁冠朝服。只身迈步走进厅堂，顾继曜远远瞧见长老满面愁容地坐在其中。

顾继曜蹙眉，走近一步唤道：“长老？”

长老双目失焦，摸到肩上顾继曜伸来的手，方才缓过神来。他徐徐叹气，问道：“今日情况如何？”

“吴家带头提议要纳张氏入司，但司门中持反对意见的家族不在少数。张家按耐不住性子，吴家又不想失去那一道势力。今日，吴家和张家都着急了。”

长老不屑地讥笑道：“呵！无耻小儿，把执法司当作什么地儿了，岂是鼠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顾继曜坐到身侧的扶椅上，应和道：“您说的不错。今日有数支家族抵制的情绪颇大，这次吴家和张家联手属实是着急了，居然敢直接到众人的山头上动土。”

长老嗤笑两声，而后又连连叹气，说道：“但与其周旋，等待他人自觉掉入陷阱，并非长久之计。你素来宅心仁厚，又不肯用诡计以暴制暴。如此下去，可不能根除危险！”

沉默良久，长老又说道：“要么，你需要更大的话语权，随时提防吴家将你赶下司门；要么，你需要更尖锐的武器，来保护我族的兴荣安危。只不过，按吴家的性子，怕是会斩草除根呐！”

“我族有陈李两大家作后盾，还有一些新晋家族也与我理念相投。较半年前，形势有所好转，您可暂时放宽心。”

顾继曜伸出一只手，在长老眼前挥舞，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一时失语，片顷后才道：“您最近多休息，春日祭到来之前，就不要过于担忧了。”

听罢，长老仍是一副愁容莫展，厉声劝诫道：“继曜，我时日不多了，但你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