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烈风吹扬衣角,云泽拦在倒地之人身前,持剑前指吴珠与张雷二人,眼底一片阴鸷。
……
擂台上的比斗如火如荼地持续胶着,眼下苏采采昏迷不醒,枣糕在她身上展开护盾,以防流火袭击。而云泽则以一己之力,施展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术,截下两名对手的所有招数。绚烂的招数你来我往,使得台下与楼上的观众均看得津津有味,连连惊叹。
在主楼之上的裁判席,除了沉入梦乡的吴治以外,众人的目光均聚焦在云泽一人身上。凭栏而立的顾承祚紧攥双拳,屏息留意苏采采的情况。目前高主持并未叫停,比试持续进行,但流火的威力不减。
“真是一场精彩的搏斗。”袁觅道长感叹道,“若是苏采采醒不过来,胜者非吴珠与张雷莫属了。”
“不过是些唬人的招数罢了,她俩可不是云泽的对手。”陈傅礼以笃定的语气说,“再来几个回合,云泽自会逆风翻盘。”
袁觅不信:“前辈,他们实力究竟如何,我平日里可都看在眼里。我理解您爱惜弟子,可是吴珠与张雷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呀!”
陈傅礼笑道:“不信?那你要和我打赌么?”
“……前辈,您这是在为难我。”
“赌你下个月的课程如何?云泽若是输了,整整一个月,由我来替你上文史课。”
袁觅双眼一闭:“……成交。”
闻声,李山长转过头来,望着在公然以教师职责为码筹打赌的俩人。目光如炬,叫赌徒们双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邑兆叔哈哈大笑:“陈道长,你可真是风趣幽默而不自知。依我看,是袁道长说得对,吴珠已然胜券在握了。”
陈傅礼不服:“怎么?你是又瞧上哪门生意了?”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难道,吴家的实力你还需要质疑么?”
“我就不信了,就你的眼光还能比得过我?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陈傅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与我赌三两黄金,你敢不敢?”
“谁怕谁呢!押一赔十,我要你赔得连裤子都不剩!”
袁觅赶紧摁住两人:“两位前辈,歇歇火,莫要动气……”
正当副总裁们在七嘴八舌地辩论不休时,李山长缓缓开口道:
“我押苏采采。”
数道视线倏然聚焦到李山长身上,众人纷纷瞠目结舌,像是看到什么外来生物一般。
李山长分析道:“吴珠不过是为了逞能,张雷是为了其他人。”
“虽然已经昏迷过去,但是苏采采身上的灵力还在挣扎着要复苏,她还会再次醒过来。依我看,她有必胜的缘由,才会坚持到现在。”李山长把目光重新放回擂台之上,“而云泽,他是为了让苏采采赢。”
……
嗡嗡耳鸣声充斥着识海,心跳快要冲出胸膛一般。轻扭被压在脸下的手腕,粉叶菩提的味道拉回自己的意识。苏采采缓缓睁开双眼,光线如细针般刺进视野之中,半倾才重新看清眼前的混战局面。
眼前,云泽在她身前用道道风刃架起护栏,与枣糕一起并肩对抗对手。虽然吴珠与张雷的合力之下,云泽均能化解招式。只是云泽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呼吸紊乱、步伐错杂。
苏采采咬牙,用手臂撑起颤抖无力的身子,在地下观众一阵阵称奇的惊叹声中,坐在原地静静等待身子与五感恢复过来。
云泽未回头便察觉到她醒来,便大喊道:“苏采采,动作快一点!”
那珠串掉在不远处,苏采采伸手捡起重新戴上,拨弄着珠串上的刻字木珠,随后盘腿而坐,凝神捏诀,默念决咒。
与此同时,吴珠已经沉浸在与云泽一对一单挑的过程中,两人手下也不分轻重,竭力用各种招式试图压倒对方。而张雷适时发现醒过来的苏采采,留意到对方正在念诀的动作,他一个箭步冲过去试图打断苏采采,却被风刃与枣糕拦下。
场上灵韵于半空中浮现,逐渐汇聚在苏采采的身上。遥远半山上树随风动,窸窣作响。观赛席上感觉似是有一股力量从天上而压下来,环顾四周却不见异样。
苏采采朱唇微启:“路启众生,道法与吾。”
山上扑腾声与鸟鸣声迭起,数点黑影从半山腰升起,状似一团黑雾般由远及近朝擂台涌来。吴珠闻声察觉异样,退后三步抬眸远眺,发现数只飞鸟朝自己方向俯冲过来。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山鸟便以极快的速度笼罩住擂台之上,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群鸟将张吴二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