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潇霎那间浑身气势疯涨,黑色的雾气聚拢在她手心,化为了利刃,直直的向着旁边声音传来的方向刺去。没有一丝犹豫,自那个声音发出第一个音节开始,雾刀便逼至了眼前,势如破竹般劈开了笼罩住那人的团团黑气。一个隐隐绰绰的轮廓显现出来,黑衣黑发,苍白如鬼,喂余一双赤红的妖异眼眸。但凡有点年岁的人都愣在了当场,只因这人,这脸,是他们多年前散不去的一场梦魇。“元始……”有人喃喃的念出了那个名字,声音落魄,话语中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现在也没人去管顾潇潇了,大家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一刻也不敢错开。实在是,这人带来的恐惧太过于深刻。“……败犬。”余下的话,低低回响在元始的口齿间,他对于迎面而来的攻击丝毫也不在意,圈圈波纹在他胸前荡开,顾潇潇的攻击尽皆被吞噬。那双红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潇潇,他人只能看得见他,而他,亦是只能看得见顾潇潇,他的小九。其余人皆为蝼蚁。只是……“你竟变得如此懦弱。”他脸上是挡也挡不住的失望。顾潇潇以雾化刀的那一击所过之处,强烈的灵力波动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来,更有甚者只是轻轻挨了点余波,便口吐鲜血,满脸苍白。顾潇潇一言不发,手速更快。这次,是向着他的脑袋割去。元始脸上的失望越来越浓厚,“我教了你那般多,你却长成了这副模样。”不出意料,雾刀似砍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没有着落点。顾潇潇脑中很乱,自从元始出现后便有一根弦在扯着她,让她说不出,想不了,只是依靠本能的去杀死他。元始该死。可这个狗东西却一直死不了,还越来越强大。他们只能做到将他封印,可现如今,他连封印都挣开了。她的鼻端隐隐的又闻到了焦躁的空气中血雾弥漫的味道,让人作呕。元始见她不搭理自己也丝毫不恼,只是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周围的那些人,嘴里嗤笑一声,“不过,你比起这些歪瓜裂枣来,好得太多。”语气里满是对他人的轻蔑。前来追逐顾潇潇的人除了几大宗门的高人外,不乏有其他小门小派的混在其中,企图得到一些好处。众人听闻此言,脸上神色各异,但相似的是,心中那颗充满愤怒的心。“呸,你个杂种,把嘴巴放干净点。”有脾气火爆的忍不住嚷嚷起来,周围人想拉都拉不住。元始淡淡的瞥过去一眼,只轻轻的冷哼一声,那人便再也立不住了,整个人直接在原地爆体而亡,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飞起的血尸块有不少溅在了靠的近的人身上,他们脸上俱是一白。元始的实力仍是这般的可怖,他们甚至都没看到他何时出手。“对待蝼蚁,何必同情。他们辱你,直接打回去就是,偏要忍气吞声,还真是愚蠢。”元始轻飘飘的睨了众人一眼,话却是对着顾潇潇说的。“你自己杀,还是我帮你杀。”元始无所谓杀人,但这世间实在是无趣,好像除了杀人,也没什么乐趣了。他低低的笑了出来,旋即那笑声越来越大,越发狂妄,那双赤眸里全是疯狂的杀意。“罢了,今日我心情好,便由我亲自来……”其余众人,无论修为几何,尽皆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然而还不待元始动手,他的脖颈便被一个东西给缠住了,并且还在渐渐的收紧,直至那张苍白似鬼的脸漫上了紫红色。骨鞭的另一端,攥在顾潇潇的手中。先前的雾刀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那么她就用元始亲自种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杀死他。元始低头看了一眼,嗤笑道,“你的懦弱不是没有道理。”顾潇潇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径直打开一道空间裂隙,拉着元始迅速的跳了进去。眨眼间局势便天翻地覆,那两人早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剩下的人皆是久久不能平静,有人颤着牙冠说道,“这……这煞神为何还没死?”“不是说,当年他早已死在清松掌门之手了吗?”他们如被抽去心神一般,脸上毫无列外的是失魂落魄。“闭嘴!”立于前的高长秋大喝一声,冷眼看向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难道不是合力杀死那家伙吗?你们在叽叽歪歪什么!”“没错,”清源亦是站了出来,“不管当年事实究竟为何,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稳住自己的心。”温润的脸庞上惯常的那抹笑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锋利的眉眼,其诉说的话语经咒术的扩散传播的更为广阔,使他们躁动的心稍稍冷静下来。沈亦墨目光穿过层层人群,眉目间神色不明,只是死死的看着顾潇潇他们离开的方向。元始于他,是有着一层杀父之仇的恨在的。只是顾潇潇,她与元始之间又是怎样的呢?当她听到他的父亲因为元始而殁,天机堂亦是因他而亡时,顾潇潇心中想的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但手中的清霄一直在不停地悲鸣,连带着他的心中也似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一般,一点也不畅快。想来日后,他再也见不到顾潇潇了吧。心口的钝感越来越强烈,他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遂转身御剑而去。衣诀翻飞间,那翱翔的鹤被风鼓动着,隐没在了云海中。清源看了一眼沈亦墨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唇角,终是说不出什么。:()霸道魔主的小娇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