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很清楚,5号地块,并不是他们最近要开发的。而且,上面还有一所学校,是小学和初中一起的,名叫桥码镇学校,涉及学生2000多人。所以这个地块最近是动不起来的,要动,就得先把学校建好,让桥码镇学校的学生搬入新校区。所以,最快可能也要两三年之后,才能动起来。
卿飞虹就对刘辉东说:“刘董事长,这个5号地块恐怕不是我们最近要安排拆迁的地方。您不考虑3号地块吗?那个地方好了,以后建起的房子,价格肯定卖得起来!”刘辉东摇摇头,笑着说:“3号地块虽然好,但是盯着的都是大房企,其中还有央企和国企,和他们争没有意思。而且土地的竞拍价格肯定很高!到时候赚的反而没那么多!所以我想要的还是5号地块!”
周立潮笑着说:“飞虹,辉东投资的目光还是非常独特的!他看中5号地块,土地价格我会帮他想办法,尽量能低一点,拆迁工作就要麻烦你帮助他加快一下。你看怎么样?辉东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们如果把这个事情帮他办成,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们的!”
刘辉东也赶紧说:“那肯定。卿书记,我知道你有个女儿,很乖巧。其实这样的孩子,在临江读书还是委屈她了。以后,我可以安排一下,让她直接到中海那些一流的高中读书,以后进入北大清华乃至世界一流名校,都可以安排!”
这个诱惑就有点大了。
卿飞虹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念念以后能出人头地,进入到社会上层。
卿飞虹自己虽然已经是镇党委书记,但是怎么爬上来的,她自己非常清楚。其中有多少委屈,多少无奈?这是卿飞虹不想自己的孩子念念再经历的。在卿飞虹看来,人只有到了社会上层,才能免除这些委屈、挣扎和无奈。
要是念念以后能在北大、清华,或者是在剑桥、牛津读书,恐怕就能少受委屈。就算受点委屈,应该也是比她卿飞虹所受的更加高级一点的委屈。
因而,刚才刘辉东说可以安排念念到中海读书,对她来说,确实是挺有诱惑力的。
但是,卿飞虹更加清楚,刘辉东帮助自己,为的就是5号地块。就卿飞虹目前所知,这个5号地块实在有些特别,最重要的是这么一所大的学校还在上面,这是一时半会儿搬不了的。卿飞虹就问:“刘董事长,最迟你们希望5号地块,什么时候能够转让?两年之后行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加快进度试一试。当然,这一切都还要得到区里的同意。”
刘辉东朝周立潮看了一眼,随后转向卿飞虹说:“我们希望最迟半年内,这个地块能够转让出来。”“半年?”卿飞虹差点叫了起来,随后狠狠摇头,“这是不可能的!首先第一个,我们的镇小和镇中,2000多名孩子的读书问题没办法解决。因为城市东扩才刚开始,新的学校还没有规划建设,这2000多孩子不可能让他们不读书吧?”
刘辉东又朝周立潮看看,周立潮冲他点了点头。刘辉东说:“卿书记,这个事情确实是有点难度。但是,你们领导们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嘛。小学和初中孩子的读书问题,总还是能够解决的,比如说借用一些房子,让他们先在那里过渡一下。关键是我们做投资的,时机非常重要。要是拖到两年之后,恐怕5号地块也没什么优势了。这个判断我是非常在行的。”
卿飞虹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这个刘辉东想的只是他自己的生意,他赚钱是大事,而2000多名孩子的就学问题在他眼中却是小事。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又是周立潮的朋友,卿飞虹不能直言批评,只能转向周立潮说:“周区长,这事情可能办不到。”周立潮却端起了身前的普洱,喝了一口,没有马上答复卿飞虹,而是说:“辉东,我们也聊了这么久了,快到吃饭时间了吧?”刘辉东马上会意:“是啊,该吃饭了。您看,我们聊得这么投入,把吃饭时间都给忘了!”
说着,刘辉东又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周区长、卿书记,我们移步过去。”
茶点已经如此讲究,午饭就更不用说了。鲍鱼、龙虾、原切牛排,做得又极为精致。周立潮下午要去汇报工作,所以没有喝酒,但又换上了名贵的武夷岩茶。然而,卿飞虹却食之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