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她妈妈冯玉琼怀着她的时候叶志勇就和张爱琴勾搭上了,只是那时两个人都有家庭,只能偷偷摸摸的来往,后来张爱琴的丈夫因为抢劫罪被判了死刑,叶志勇才再次让已经生了两个女儿的冯玉琼怀孕,然后跟她商量他们以躲避计划生育为名假离婚,生下儿子后再复婚。
因为只生了两个女儿在叶家被公公婆婆嫌弃,被妯娌欺压的冯玉琼也想生个儿子,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他的提议,跟他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挺着个大肚子带着小叶子青四岁的小女儿叶子彤离开了叶家回了娘家暂住,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离开叶家,叶志勇后脚就跟张爱琴结婚了,还买一送二,张爱琴带着一儿一女进了门。
得到消息的冯玉琼如遭雷击,在娘家父母的提醒下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失去了理智的她带着娘家人来找叶志勇算账,但叶志勇拒不承认,死咬着他们是夫妻感情破裂才离婚的,他再婚是理所当然,跟冯玉琼没有任何关系。
知道自己的婚姻再也无法挽回,冯玉琼情绪很激动,在叶志勇的单位大吵大闹,最后,她不仅没有挽回自己的婚姻,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失去孩子后就患上了轻微的抑郁证,不久后就带着叶子彤远走他乡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然,这是叶子青读大学以后才知道的事,也是从那时起,叶子青对这个渣爹有一更深一层的了解,才不愿意跟他打太多的交道,只是她的性格太过软弱又怕失了面子,在他们的高压和层出不穷的手段下,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们压榨。
其实叶家的条件并不差,叶志勇是白水镇的干部,工资虽然不是很高,但也不低,家里有一栋三层楼的房子。
一楼开着一家近两百平米的小超市,也是白水镇唯一一家小超市,是前两年叶志勇在南方考察时看到新生事物超市很受大众欢迎,回来后把开在一楼的小商店改成了小超市,由张爱琴和她的妹妹看着,除了蔬菜以外什么都卖,生意很不错。
住家则在二楼和三楼,每一层楼都是四室两厅的格局,房子后面还有一个三百多平方米的院子,西面种着几棵适合本地生存的果树,果树下喂了几十只鸡、几只洋鸭子和几只大白鹅,东面种着各种时令蔬菜,蛋类和蔬菜都不要买,他们家的条件在白水镇是相当不错了,根本没必要计效这一块两块钱。
“叶子青,你是不是皮痒了?胡说八道什么呀,子英比你小,是妹妹。”听了叶子青的话,叶志勇脸色大变。
“小两个月的妹妹就什么都不需要做,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呼朋引伴四处浪,我这个大两个月的姐姐不仅要洗衣做饭,还要冒着酷暑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去松林山耙松针,甚至连得了重感冒都不能休息一天。”叶子青看着叶志勇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悲凉。
这就是她的父亲,前世伙同他的妻子儿女不仅榨干了她的最后一滴血,还一巴掌把她拍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到法律的惩罚。
“吃了饭把碗洗了,把衣服洗了,这么大的人了,也该帮家里做点事了。”叶志勇看到她没有再纠缠张子英的身世,知道她只是信口胡说,提着的心才放下来。
“是啊,从我妈离开的那天起,你就不停地跟我说着这句话,为了这句话,我不得不休学两年在家里带叶子桥,要不是你们单位的领导发话,也许我从那时就失去了上学的机会,因为这句话,家里里里外外的事都是我的,煮饭炒菜,洗碗洗衣,割草喂鸡喂鸭喂鹅,好象这个家只有我自己一样。”叶子青嘲讽地笑笑。
曾经她也是妈妈掌心里的宝,虽然做爸爸的不怎么喜欢她们两姐妹,但是那时叶志勇在别的乡政府工作,不大管家里的事,她们母女三个在一起还是很温馨很幸福的。
只是在她十岁那一年她妈妈带着妹妹走了,张爱琴带着比她小两个月的张子英和半岁多的叶子桥进了门,她就成了家里的小保姆。
要不是自己有个聪明的头脑,读书厉害,读小学的时候连跳了两级,读初中又跳了一级。她就是班里的大龄青年了,十七、八岁还在读初中,就是她自己也没脸在学校待下去。
“叶子青,你是我叶志勇的女儿,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不然,没你的好果子吃。”叶志勇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冯玉琼毁了他大好的前途,他就要在她的女儿身上报复回来,让她一辈子都为自己的子英和子桥当牛做马。
他忘记了叶子青不仅是冯玉琼的女儿,也是他叶志勇的女儿。
“明白了。”叶子青几口把碗里的饭扒进嘴里,默默地把碗洗了,又去洗衣服,看到泡在台阶上的那一大盆衣服,她拿出搓衣板,把衣服放在上面用力的搓着,她必须忍,明天就可以拿到录取通知书了,再想办法赚点路费,她才可以远走高飞脱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在家里清洗衣服太费水,洗完后拿到河边去清洗,清洗完衣服顺便到河边割些草回来喂鸡喂鸭喂鹅。”张爱琴走到她面前扔下两句话就进了超市。
叶子青麻木的搓着衣服,心里却在冷笑:在家里洗衣服费水,张子英和叶子桥他们每天少吃一包零食就不知能用多少水了。
“大丫,爸爸又给我买新裙子了。”叶志勇去上班了,午睡后的张子英穿了条粉红色的连衣裙到叶子青面前嘚瑟地转着圈。
叶子青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手中却仍然在机械地搓着衣服。
“很漂亮是吧,爸爸说我很快就要去一中读书了,县城里的生活水平比白水镇要高些,太寒酸了会被人看不起,所以这次出差给我买了两套衣服和两条裙子。”张子英得意地说,在这个家里,她比叶子青这个死丫头的地位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