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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第17页)

特别是,前朝灭亡虽百年,可民间仍有反清复明的言论,先皇也颇为忌惮,多次为此大动肝火,不惜以雷霆手段加以杜绝,最出名的一桩事件便是康熙朝的明史案,当时牵连颇大,湖州太守谭希闵才上任半月,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以隐匿罪糊里糊涂地被绞死了。凡校书、刻书、卖书以及书中牵连人名者一律丧命。《明史》案冤死者七十余人,死者妻子大都发配边疆。

雍正本就多疑,此案涉及又如此敏感,他稍一深思便不寒而栗,他看向隆科多,查嗣庭是隆科多举荐的,蔡珽也举荐过他,那么,隆科多是否知情呢,蔡珽又是否参与其中呢。

等张廷玉看完,将奏折传到隆科多手里,隆科多看完吓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如同筛子一样,他太了解自己这位皇帝外甥,怕是已经怀疑到了他身上,他以头抢地,大呼:“皇上明鉴,臣,绝不知情!”

雍正将身子倚着龙椅,眼睛轻眯,在隆科多身上来回打量,听了这话他脸色稍微缓和,“舅舅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地板凉,小心伤了膝盖。”

只是,他虽然这么说,可并不让太监去搀扶他,隆科多也心知不过是场面话,并不敢起身。

这时,太监通传:“三贝勒、四贝勒、五贝勒、六贝勒到!”

鄂尔泰心中一紧,皇上竟把皇子们都叫了过来,可见皇上怒气不轻,此事绝不会善了,皇上更是想借机敲打皇子们。不过幸好,他的女婿四贝勒弘昭,和此事并无牵连,隆科多是弘历贝勒一派的。

阿哥们一进来,便感受到屋内紧张肃杀的气氛,尤其是皇阿玛的舅舅、朝中一手遮天的隆科多大人,竟直接跪倒在地上,弘历心头一紧,莫不是他手下的人出事了?

雍正吩咐先让他们传阅折子看一看,同时紧紧盯住他的这些儿子们的脸,妄想窥得一丝风吹草动,只见弘时脸色发白、身子抖动;弘昭眉头紧锁、正在深思;弘历一脸忐忑、眼神不住的看向隆科多;弘昼一脸气愤,握紧拳头,仿佛立刻便要揍人了。

雍正站起身,望向众人,“尔等如今都已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对此事有何见解?”

只见场上众人的余光都默契的看向了隆科多,隆科多心中大呼冤枉,他便又重重磕了一个头,“皇上!皇上明察,臣毫无犯上之心,若有此心,臣宁愿被碎尸万段!臣这是被陷害的啊!”

鄂尔泰和张廷玉其实心中都很赞同,以隆科多这种老奸巨猾的狐狸手段,是不会被抓住这种小辫子被告到皇上面前的,至于弑君就更不会了,圣上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外甥,他在朝中风光无限,正是得意,他还巴不得当今稳坐皇位呢。

只是这道理,他们能想明白,皇上也能想明白,可是皇帝愿不愿意想,愿不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不知道了。

弘历跪下:“皇阿玛,隆科多大人兢兢业业,一心为了大清江山社稷,请皇阿玛明察,隆科多大人绝无此心!”

陆续有大臣跪下,其余几个贝勒也都跪下请命,隆科多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这种小事只会让皇上在心里记他一笔罢了,绝不会动摇他的根基,为了此事得罪隆科多实在不值得。

雍正扣紧手中的扳指,突然一笑:“朕自然也是相信隆科多的。”

隆科多心中一凉,从“舅舅”一下子变成“隆科多”,看来他已失了圣心。

雍正在桌前踱步,望向跪倒一片的臣子们,说道:“既然隆科多无辜,那查嗣庭呢?尔等以为如何?弘时?”

弘时想死,怎么又是他,怎么每次皇阿玛都点他第一个发言。

弘时虽愚笨,可并不傻,这涉及文字狱和党争一事,可不能胡乱发言,于是结结巴巴道:“儿臣儿臣儿臣觉得兹事体大,还得还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罚查嗣庭。”

他便是认为查嗣庭有罪在身了。

弘昼憋不住,直着脖子起来嚷道:“三哥实在是太心软!查嗣庭胆大包天,敢冒犯圣上,要我看,应该砍头灭九族!也让满朝文武都看看,包藏祸心是什么后果!”

雍正这时又看向弘历,查嗣庭是弘历的党羽,他很想知道弘历对这件事的态度,这也决定他要如何处罚查嗣庭以及如何看待这个儿子。

弘历心有不忍,查嗣庭颇有才干,查家都是历代为官、满门清流。若他为了自保,应该这时候坚决要求重惩查嗣庭已证清白,可是查嗣庭实在是个好官,也一直拥护追随他,是他手下的大将,他实在不想损失手中的这枚棋子。

弘历犹豫之间,雍正的眉头便更深了一点,隆科多也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压着弘历,逼他说话。这时,弘昭却挺身而出,跪在前面,正色道:“皇阿玛,儿臣斗胆,查嗣庭,实在罪不知此。”

鄂尔泰两眼一黑,简直要晕过去,那查嗣庭是死是活,关你什么事啊!五贝勒自己人都当缩头乌龟、不敢出声,你这时候跳出来唱反调不是找死吗!

第110章

雍正看着跪在地上前列的弘昭,心中也很是纳罕,面色缓和了些,准他发话。

弘昭抬起头,诚恳道:“皇阿玛英明。查嗣庭问罪与否,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阿玛下令处罚后,文武百官将会何处。”

“若是以文字偏差、甚至因政敌刻意曲解文意,就危害能臣、忠臣,岂非寒了朝中官员的心,也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

“犹记康熙年间,戴名世。戴名世收集明朝史迹,编写了一部《南山集》,其中收录了方孝标的《钝斋文集》和《滇黔记闻》,起因只是方孝标认为其文中记载了南明的异事奇闻。后来,被政敌针对,以方孝标曾做过平西王吴三桂的官缘由,竟污蔑告发方孝标有反清复明之心,最后,方孝标一任进士,竟因此等小事被凌迟处死,族皆弃市,年幼孤儿发配边疆。凡作序捐资者一律绞死。整个案件牵连人数多达几百,仅判死刑者就有三百余人,堪称是一场血淋淋的冤案啊!”

“皇阿玛,今日之查嗣庭,犹如昨日之戴名世。戴名世已死,酿成的几百人的血案不能再悔改,但是今日事情尚未达到无可挽回的余地,请皇阿玛三思!”

此话一出,雍正还没发话,弘昼又跳了出来,“四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皇祖父的不是!”

这倒也不是说弘昼和弘昭过不去,而是因为弘昼脑子缺根筋,想到什么便畅所欲言,完全不过脑子。

鄂尔泰擦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说:“此案后来圣祖爷也特地赦免了一些人的死罪,想来确实罪不至此,四贝勒的话不无道理啊。”

雍正转动手上的扳指,面色阴郁,并不作声。自大清入关以来,满人做了天下的主人,少数的满人当了千万倍汉人的主人,可知汉人心中多有不服,这些年,虽说满汉天下一家,可无论朝中,还是民间满汉不通婚的习俗,都在满汉两族之间产生了不小的隔阂。

自圣祖爷大力推崇汉学以后,朝中汉人入官历年增多,纵观当朝,重臣如隆科多、李卫、田文镜、张廷玉、鄂尔泰、岳钟琪等,前几位竟只有鄂尔泰是纯正的满人。

汉学文化博大精深,汉人又聪慧能干,反观满族子弟都一个个只知道遛鸟逛大街,毫无进取之心。这不得不令雍正心设防备,长此以往,满人还能做的了这天下汉人的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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