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程喉咙发痒,喃喃道:“哥哥?”
谈秋生的手上有茧子,蹭过皮肤的触感很清晰,喉咙是命门,那轻触而过的感觉更加强烈,陶程喉结滚动,一阵干渴。
“不对,继续想。”
“唔……”陶程绞尽脑汁,憋出了一个单词,“daddy?”
谈秋生呼吸一紧。
确定心意之前,他听陶程这么叫只觉得荒唐,被放任的爱意在心间野蛮生长,如今再听到这个称呼,莫名有股子情色意味。
便是被钱凌云按在床上调教的小情人都没有陶程这般天然的色气。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谈秋生就暗暗骂了自己几句,他竟然拿陶程和那些人相比,真是昏了头。
“这个不能乱叫,以后别再……”谈秋生收住话头,鬼使神差地转了话锋,“以后只能在床上这样叫,记住了吗?”
在情趣上为自己讨福利,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
床上?难道谈秋生又想和他一起睡觉了?
看过的视频在脑海中闪过,陶程按兵不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应该怎样叫你?”
谈秋生没有设定答案,他很好奇陶程那惦记着调情的小脑袋瓜能想出什么,此时被突然一问,两个字瞬间浮现在心头。
情侣之间最暧昧的称呼莫过于那两个字,但他和陶程此时还处于没捅破窗户纸的暧昧阶段,叫“老公”太过了。
尤其是对上陶程那双澄澈的眼睛,哄骗的事谈秋生一点都做不出来了,他收回手,施施然地站起身:“叫名字就好。”
“谈秋生?”
“嗯。”
“谈秋生,谈秋生……”陶程咧开嘴,“我也觉得这样最好听。”
谈秋生。
这三个字从陶程的嘴里念出来,似乎格外动听。
“谈秋生,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谈秋生怔了下,思绪飘回了1930年。
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地府的鬼差只有编号,没有名字,他第一次去人间勾魂是1930年的秋天,也算是生于秋天,然后谈秋生就给自己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至于姓氏,那一天他感受着雪花的温度,好像重新活过来了,就记下了那条小魂魄的名字。
谈林。
那是他认识的第一个人,勾的第一道魂。
“秋生秋生,是因为你在秋天出生吗?”
两人的思维逻辑罕见的对上了,谈秋生笑着点点头:“恭喜你,猜对了。”
陶程顿时开心起来:“秋天出生就叫秋生,那你要是春天、夏天、冬天出生,就是春生、夏生、冬生……还是秋生最好听。”
“谈秋生,你好会出生。”
“……”
谈秋生自认为听完了世间的所有夸奖,但陶程一张嘴,就能让他知道自己错了。
还好,是说他的出生,不是骂他畜生。
“那我应该叫……”话音戛然而止,陶程的情绪突然变得低落,“我忘了,我没有出生。”
他徒留在人世间,看起来像活人一样,但只是一个没有活过的小鬼。
他好像配不上谈秋生。
陶程的低迷情绪一直持续到离开,谈秋生嘱咐完钱凌云将周边全部处理掉,陶程还没有恢复,他站在路边,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殿和周景融在打闹,谈秋生不爽地瞪了他们一眼,带坏他家可爱鬼的时候积极,用他们的时候半点忙都帮不上。
“大,大师,你一定要救我。”钱凌云心有余悸,之前那几份轻慢早就从□□里淌出去了,剩下的都是害怕,“我一会儿就把那些东西处理了,大师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办。”
谈秋生面无表情地往他心口扎刀:“早这样你也犯不着少奋斗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