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人定睛一看,竟是中年尼姑悟净。
于是冷冷一笑,立演幻影迷踪连环步,身形一闪,已至悟净身后,再一闪,已到悟净右侧。
继而,出手如电,已将悟净长剑护手扣住。
悟净尼姑,顿时大惊,鬓角冷汗,倏然流了下来。
疤面人立即和声说:“你师兄所做所为,天神难容,人人得而诛之,你与方丈已有失察之罪,还不快去佛前忏悔。”
说罢,右手一柑,衣袖一抖,身形暴退五丈。
再看蓝天丽凤,面色凝重,柳眉轻蹙,一双凤目,一直注视着疤面人。
身后三位堂主,个个眉间深皱,面有忧色,方才狂傲神态,俱都不复存在。
芙苓姑娘,面含微笑,亭亭静立,一双晶莹眸子,一直深注她的恩公疤面人的丑脸上。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恩公疤面人,剑眉星目,两片诱人的薄唇,隐隐中显得英气勃勃,正气凛人。
宋大憨一直呆呆立在苓姑娘身后,今晚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的大阵仗。
他确没想到,他一句话便引出一个煞星来,疤面人出手几招,连毙两个有名高手,细想方才几幕,心中仍有余悸,不禁胆战心惊。
宋大憨觉得非常侥幸,疤面人尚不知他曾公然向他挑战。
否则,今夜他这颗大脑袋,定然难留肩上。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鸡啼。
疤面人心头一震,电目—扫全场,视线落在蓝天丽凤的脸上,见她长衫儒服,身悬宝剑,神采依旧,或许是心理作用,任怎么看,她也不像一个温文儒雅的佳公子了。
于是,微微一笑,说:“丽凤帮主,你与悟非老禅师可能还有未了之事,在下失陪先走了。”
说着一顿,望着宋大憨,嘿嘿两声说:“这位老兄,听说你要与我大战三百回台,我已完全接受你的挑战,就请老兄,选日择地吧。”
说着,身形腾空而起,双袖一拂,继而一抖,身形再升五丈,两臂一伸,左右平展,一挺腰身,宛如大鹏临空,直向寺外飞泻而去。
蓦闻一声呼“天”声,宋大憨头重脚轻,立身不稳,仰身向地上倒去。
苓姑娘一声娇呼,伸臂将憨哥扶住。
蓝天丽凤似已看出疤面人在临去之时,眼射柔光,嘴含笑意,并无恶念对付宋大憨。
于是,微上一步,提醒憨哥两句说:“俗语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到临头,也不必怕,既然疤面人要你选择时地,你何时选好,主权在你自己,心急又有何用?”
宋大憨心情紊乱,两眼发直,只觉头昏脑涨,天旋地转,蓝天丽凤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进耳里。
这时,静安寺外,一道宽大黑影,身形如烟,尽展绝世轻功驭气凌云,直向前面大镇上电掣飞去。
他频频回头,以防有人追踪,他要先李风——蓝天丽凤等人回到店中。
这人,正是疤面人卫天麟。
卫天麟一连杀了两个凶僧,又为地方除去两害,心中不禁一阵舒畅。
天麟来至店中,伏身屋面一看,四下毫无动静,一翻身,仍由窗中进入房内。
于是,换下衣衫面具,倒身床上,瞬即睡去。
睡梦中,似觉有人走来,睁眼一看,满室阳光,天已大亮多时。
天麟一跃下床,蓦闻室外传来李风的声音:“麟弟弟在内吗?”
天麟急应一声,伸手将门拉开。
只见蓝天丽凤,仍着蓝衫儒巾,只是佩剑已除,脸上容光焕发,毫无一丝倦意,足见她内功精湛深厚。
天麟一拱手,笑声说:“风哥哥早。”
蓝天丽凤也拱手微笑说:“麟弟弟早。”说着一顿,凤目向床上一瞟,不禁关切地问:“昨夜你和衣睡卧,并没脱衣就寝?”
卫天麟头一震,顿时提高警觉,于是,淡淡一笑,说:“昨夜旅途劳累,倒下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