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蓉落地一看,芳心惊碎,花容失色,一声厉叱,玉腕疾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当声一响,杜冰尖叫一声,手中长剑已枝扫来的禅杖震飞,幻起一道白光,直向半空射去。
一声闷哼,持杖老僧,眉心已中丽蓉的指风,金锤禅杖脱手抛出,擦过杜冰的纤腰,挟着一阵惊风,直向七丈以外飞去。
同时,砰的一声,单掌开碑猛烈的掌风也击在持杖老僧的身体上。
持杖老僧的尸体,被震得直向三丈以外飞去。
人影闪处,麻衫老人单掌开碑马继长,飘身掠了过来,已将杜冰的宝剑在草中捡回。
只见杜冰粉面苍白,玉手互握,鬓发内已渗出了细细汗水。
单掌开碑慌忙将剑交给丽蓉,一声不吭,立由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粒黑色丸药,急声说:“姑娘,快些服下,这是先师秘制的却痛止血丹。”
丽蓉也不客套,伸手接过,放进杜冰口里。
单掌开碑又慈祥关切地问:“不知虎口可曾震破?”杜冰吞下却痛止血丹,感激地望着麻衫老人马继长,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虎口未被震破。
单掌开碑立即说:“药力尚未散开,稍待片刻,疼痛立止。”
这时,丽蓉已将长剑为杜冰收入鞘内,笑向麻衫老人说:“多谢马老前辈赐药。”
马继长老脸微微一红,急说:“哪里,哪里,方才如非两位姑娘适时赶到,老朽已气绝多时。”
说着,轻轻一叹,又说:“我虽没死,但武当、终南、点苍、邛崃各派,也定不会放过我。”
林丽蓉异常关心地问:“马老前辈今后有何打算?”
马继长一抚灰白胡须,黯然说:“如今只有星夜赶回原籍,携老妻幼儿,远走高飞,隐姓埋名,永绝江湖……”
杜冰这时疼痛已止,未待老人说完,立即怒声问:“老前辈如不离开原籍,又会怎样?”
马继长又深深一叹,说:“各派必选派高手,尽杀老朽全家。”杜冰听得柳眉飞挑,杏目射电,娇躯止不住直抖。
林丽蓉黛眉一蹙,关切地说:“既然如此严重,时间宝贵,事不宜迟,老前辈就请尽速回府罢。”
麻衫老人关心妻儿,内心焦急,于是急急对丽蓉、杜冰说:“两位姑娘援手之情,老朽终身难忘,大恩不言谢,姑娘们珍重,老朽走了。”
说着,抱拳转身,直向正东驰去,眨眼之间,已消失在东边密林中。
林丽蓉望着娇躯仍在发抖的杜冰关切地问:“冰妹,你的手臂还痛吗?”
杜冰心中气仍未消,她望着麻衫老人背影消失的密林,仅将螓首轻轻地摇了摇。
林丽蓉微微一笑说:“既然不痛了,我们走吧。”
杜冰望着东边密林,轻轻一叹,神色默然地说:“一个刚直磊落的老人,就被他们逼得携妻带子,抛乡离井,到处漂泊……”
丽蓉一拉杜冰慰声说:“好人终得好报,马老前辈一定会脱出他们的魔掌。”
说着,抬头一看天色,夜空深遽,繁星万点,天不知什么时候晴了。
于是,急对杜冰说:“快看,天晴了,现在三更将尽,我们去迟了,他们恐怕走了。”
说罢,两人直向正南驰去。
越过两座丘陵密林,只见右前方密林中,隐约露出一座殿脊。
杜冰立即举手一指,急声说:“姊姊看,在那边。”
丽蓉转首一看,芳心不由一震,一拉杜冰,两人急刹飞驰身形,闪电隐入一丛绿草中。
杜冰被丽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举目再看,一群人影,正由坡神庙的林中奔了出来。
细看这一群人,至少有二十几名,奔驰速度,并不太快,但丽蓉如不及时刹住身形,必被对方发现。
这时,一群人影愈来愈近,方向正对丽蓉、杜冰隐身之处奔来,并隐约听到人群中纷纷议论的声音。
渐渐,已能看清来人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