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伸手将托盘上的青铜爵取在手中,略一打量雅韵,发觉她容貌颇美,唇间盈盈的浅笑甚是可人。
胡风笑着看了一眼鹰刀身后的大夏龙雀刀,道:“鹰兄背着刀进来,想必很尴尬吧?我第一次来襄阳,不知这天香楼竟是如此奇妙的一个地方,否则的话必然事先申明‘莫带武器’了。”
鹰刀苦笑道:“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天香楼。我本以为天下青楼都是大同小异,谁知这里竟如此特别。”
胡风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腰际的碧落刀,道:“我又何尝不是如此?甫一进门便以为来错了地方。感觉与他人相比,自己便像是屠夫一般,实在大煞风景。”
“怎么会?两位爷豪气逼人,跟那些假充斯文、装模做样的客人相比,你们才是真性情的好男儿呢!”倚在胡风怀中的美人儿攀住他的肩膀娇声道,眼中闪出一丝崇慕的神色。
也不知她的言语和表情是发自真心还是逢场作戏,但这样的话落在耳中,总是让人高兴的。
胡风嘻嘻一笑,在那美人儿唇上吻了一下,道:“好甜的小嘴,值得亲你一口。”
那美人儿却撒娇道:“才值得亲一口吗?你……你要是能天天来瞧我,那我才满意呢!”
胡风甚是开心,向鹰刀笑道:“这里果然有趣。我这趟来襄阳已不虚此行了,一是结识了鹰兄这等少年英雄,二却是见识了天香楼的风流。”
鹰刀浅啜一口爵中美酒,行至胡风身旁,笑道:“我也是不虚此行。因为我知道若是以后再来这天香楼,至少也要带柄菜刀,那样看起来才有豪气,才是好男儿!”
这是打趣之语了,胡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经过这一笑,鹰刀和胡风之间仅有的一点隔阂也在笑声中烟消云散,觉得彼此之间趣味极为相投。
“你们怎么这样?琴心是真心说话,你们却拿她玩笑……可见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的。”雅韵在鹰刀耳旁悄悄软语道。
鹰刀一笑,将雅韵揽在怀中,道:“她叫琴心?”
雅韵点了点头,柔顺地靠在鹰刀肩上,轻声道:“琴心的琴弹得很好。几时叫她给你弹一曲?”
鹰刀摇了摇头,道:“下次吧!你呢?你会什么?等等,让我猜一猜……你的名字叫雅韵,那么你的歌声一定很美了。”
雅韵奇道:“你怎知道?只会唱一点小调罢了。”
鹰刀笑道:“你说话的声音都这么动听,唱起歌来想必就更好听了。”
雅韵笑着在鹰刀唇上亲了一口,道:“你的嘴巴也很甜,值得我亲一口。”
胡风在一旁不服道:“套用我的台词,是不是也该亲我一口,以表酬谢?”
雅韵微笑道:“亲你一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脸上的胡子太多,我怕找不到你的嘴。”
此言一出,众皆绝倒,鹰刀更是笑得险些将一口酒呛入气管中。
至此,楼台上众人的气氛也变得异常热烈起来。
男人们固然嘴上花花顺带上下其手,颇得其乐;女人们也是言笑晏晏打情骂俏,别具情趣。
快乐不知时日过,不知不觉已到了二更时分。
鹰刀见时间已晚,便向胡风施了个眼色。
经过这短短时间的相处,鹰胡二人已颇有默契。
胡风立时对众女道:“各位姑娘请先去房中等我们,待我与鹰兄说几句话后便来相陪。”
众女颇知情趣,知道二人有密话要谈,纷纷告辞下楼而去。
琴心却搂着胡风的脖子撒娇不依,缠得胡风又重重在她脸上唇上狂亲一气方才作罢。
雅韵则背着众人拧了一把鹰刀,悄悄道:“你与他聊完了便来,莫让我等得太久……”见到鹰刀含笑点头后,她才依依离去。
待到众女散尽,胡风的四个属下便立即分站楼台四角警戒,严防有人偷听。
鹰刀见此,已知胡风必有大事相商。
“鹰兄,你对我落日马场的来历是否了解?”胡风一口喝干手中的酒,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