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没听出她口气中的怪异之处只是觉得面红耳赤,他一生为人正派但那里剥了亚文的衣服窥见她的双乳实在是令他颇为羞愧之事。
“曹姑娘,当日之事实在是在下无心之失,我要入东厂解救总镖头需要换上你的衣服,你一直都是男子的打扮,我确实不知你是个女子。”云傲解释道。
“不知道。”
亚文冷笑道:“你当日已经看到我外衣中的肚兜,为可还要除下它,你明明就是想要乘机占本姑娘的便宜。”
云傲当时跟本就没想到亚文是个女子,还以为她是个心理变态的太监穿着女人的肚兜,如今想跟她解释却实在是困难。
“曹姑娘,在下自问当日对你虽有得罪但问心无愧,你若是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云傲无奈道。
“要我相信你,行啊……马上放我走,我就信你。”亚文道。
“这……不行,曹姑娘如今你我敌我分明,我绝不能给你机会回东厂通风报信,即使你误会我也好,我绝不能放你走,你若是能告诉我东厂下一步有什么行动,我们的人里是否还有内奸的话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云傲正色道。
“哼……说了半天你转来转去也不过是想从我口里探听我义父和九千岁的消息罢了,保证我的安全?你拿什么来保证?你能说服你爹不向我动刑?你们的人一个个恨我恨的牙痒痒正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呢,恐怕我一说出实情马上就性命不保,我若是不说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亚文咬牙道。
“这……曹姑娘,你应该知道魏阉乃是祸害天下的巨奸,他执掌大权后滥杀朝中的忠臣义士蒙蔽圣上,还在全国大修宗祠祸害百姓无恶不作,你为何要为虎作伥甘当他的走狗爪牙?”
“魏阉他现在得意一时可将来终究要有算总帐的时候,从古至今宦官专权者有几个有好下场,你跟着他也不过是狐假虎威,将来他倒了台追究起来你逃的过吗?我还是希望你能改邪归正,到时也可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云傲诚恳的说道。
亚文沉默了片刻冷笑道:“你说的好听,谁知你所谓的忠臣义士上了台会比不会比督公更差?督公若是倒台,我们这些卒子自然是要跟着倒霉,可是我若是出卖督公只会死的更早更惨,若没有义父从小收养我和义兄,我们早就活活饿死了,那个时候可没有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好汉来解救我们,少来跟我讲什么忠义道德。”
“义父他对我们有救命养育之恩,我若是出卖他岂非不义之人?你们也不过是要利用我罢了,利用完了我就没有价值了,我才不会那么笨呢。”
“你们这次刺杀九千岁失败至少损失了三成的实力,你们已经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再发动第二次进攻了,九千岁也不会容你们有喘息之机的,论才智武功你们这些江湖草莽和我们比真是差远了。”
“李穆他犯上作乱迟早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你们若是不想跟他一起倒霉那就放聪明些,马上放了我,我可以在九千岁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或许他老人家可以不计前嫌放过你们,若是你们心存侥幸想对我用刑逼我开口那九千岁和义父则会对你们百倍报复,到时候你们的九族全都难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亚文厉声威胁道。
云傲剑眉一竖冷笑道:“曹姑娘,你也未免太看轻我们了吧?我们有胆刺杀魏阉就已经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当初我们何曾招惹这你义父?你义父曹捷他无理取闹抓了总镖头的儿子长风逼我们交出镖队所护之物又要贪图展家的武功密笈,后来强索不成就阉割了长风如今又逼他当了内奸。”
“你们放火烧了我们的龙威镖局把总镖头和我爹关进东厂,又……又给我爹服下药物令他当众出丑,你们一再对我们赶尽杀绝才逼的我们豁出了性命跟你们斗,我们早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可笑的是你现在还谈什么不计前嫌?你才真该好好想一想如今有那么多人反你们其实是被你们所逼的?”
亚文心知他所言句句是实,当日这般迫害龙威镖局也并非她所愿但事已至此她又能说什么呢?
“罢了,既然你那么恨我那就快点动手杀了我吧,你若是个好汉子就别折磨于我让死个痛快,要我出卖义父和督公却是休想。”亚文闭目道。
云傲只感异常为难,既不能放她就只能囚禁着她但又无法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若要对她用刑可自己又下不了手。
此时雄彪推门入内道:“儿了,有完没完了,怎么还没动手啊?你小子就是心肠太软,对这等奸邪之辈何需留情,你下不了手我来……”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条皮鞭做势要抽。
亚文一睁眼见雄彪一脸凶神恶煞般手执皮鞭的样子不禁亦心中发慌,她毕竟仍是一个未经过多少风浪的少女脸上流露出恐惧之色。
“爹,等一下。”云傲一把抓住雄彪的鞭梢道。
雄彪疑惑道:“等什么?你小子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啊?”
“爹,她……她其实是个女子啊……”云傲唯有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么?她是个女子?”雄彪眯起眼仔细观瞧方觉眼前这美少年肤色白晰耳上有穿孔,身材亦是修长苗条,喉下亦看不到喉结,分明就是个女扮男妆的美艳少女,其实以雄彪多年的江湖经验早该识同她是个女子,只是当日俘下她时是在黑夜他跟本无暇注意儿子所俘之人,而呆在柴房地道之下光线暗淡未加细看亦未分辨清楚,如今云傲一说他再仔细看上几眼自然清楚了。
“她……她真是个女子?可……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雄彪问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老爷子你就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当日对我做了些什么吧?”亚文冷笑道。
雄彪这段时间本就性情暴燥异常]沾火就着,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住儿子骂道:“臭小子,当日你在客栈跟那李盼儿就不清不楚搂搂抱抱的,简直是有辱我齐家门风,想不到你不肯改还跟这个妖女勾搭在一起了?想不到你是这种惑于女色的东西,我只当没我这个儿子。”他越说越激动抡起拳头就打,云傲不敢躲闪只能站着挨打,好在他内力已经远在雄彪之上,挨上几拳尚无大碍。
雄彪大吵大嚷之即引的众人纷纷找来忙将他们架开,晓丹劝道:“老爷子你消消气吧,大哥那里惹你生气了?”
雄彪气呼呼的说道:“你自己问他,他干了什么好事让他自己说。”
云傲苦笑无奈的将当日和晓丹偷入东厂遇上房子经后在路上擒下亚文换了她的锦衣卫官服无意中发现她是个女子之事说出。
晓丹道:“原来如此,那只是大哥无心之失,我当日和房大哥都可以为他做证,当日我们确实是擒下了她。”
说罢一指亚文:“还有另一个锦衣卫换上他们的装束入东厂天牢救老爷子和展镖头,当时我们都没发现她是个女子。”
子龙亦点头道:“我也可以为齐兄弟做证,当日确是如此,齐兄弟和这妖女之间跟本没有什么瓜葛,他们当时身穿夜行衣要混入东厂天牢唯有擒下锦衣卫换上他们的装束,老爷子莫要中了这妖女的离间之计误会了齐兄弟。”
雄彪错怪儿子也不禁老脸一热,但他始终不愿向儿子认错仍旧气鼓鼓的道:“既然问心无愧何不早点跟大家说清楚?还要害我为你操心。”
云傲低头愧道:“爹,是孩儿的错,孩儿下次不会再犯了。”
亚文冷笑道:“你们一唱一搭的够了没有?不是要对我用刑吗?请快点动手吧。”
众人一时间不禁哑然,对一个女子动刑实在是有违正道中人行事之风,但若不对她用刑又无法知晓九千岁下一步有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