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爽透死了。”
她从我的身上滚落时说,这句话好像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而是从她的心里深处吐露出来。
历经了身心的欢愉之后,她又恢复了原有的矜持和雅静,似乎对刚才过于疯狂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她轻侧过身子躬着背部屈起双腿,拉起被单盖住了胸部到大腿的那一截。
“怎么样,你觉得好吗?”
我从后边将下巴靠在她浑圆的肩膀上低语。
可能是我呼出的热气触及到她耳根的缘故吧,她的身子倏地一缩,没有回答。
“怎样?”
我再发问,她那满足后稍微慵懒的声音呢喃着:“不错,感觉挺好的,没想到男女间还有如此美妙的事情。”
“不是吧,你没经历过?”
我夸张地大叫着,她挥动小手在我的背上捶打。
“我是说,从没男的给我这样的快乐。”
她说得大言不惭理所当然,像她这样貌美体丰含苞待放多少年了,身旁自然不乏年轻痴醉的狂蜂浪蝶,嗡嗡飞舞,你贴他黏,门庭若市。
自然也就不能做到守身如玉,都什么年代了,我决不会去吃那云山雾水般的干醋。
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善男,好像我们之间的交往都默许了各自的历史。
她掀开被单就进了卫生间,我迷迷糊糊地躺下身体,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似乎还有一两声的喷嚏。
这个全市大多男人的梦中情人,对于男人理当有所挑剔,但偏偏却挑中了我,这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既怕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又害怕失去,但我打定主意,享受这看似渺茫却又真真切切的爱情,正如开胃饕餮鱼肉的人,除了仔细剔除骨头以外,顾不上操别的心了。
她裹着浴巾从卫生间出来,问我要了件衬衫,她说她就不走了。
我们相拥而眠,她横摆着身子,轻轻地把头放在仰卧着的我左胸上,下半身却挨得更紧贴,双腿交缠在一起。
此刻两人也是这样躺着,没多久,我右手缓缓伸到她的肩后抚摸她的背。
她像是忘记了刚才的热情奔放,安静得很,像小狗般驯服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我从颈部到背部温柔的爱抚。
自从搬到这屋子后,我跟李军的约会也就不用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
她经常的到来,使我这安乐窝里的气氛变得随意而又带着女人味来了,她带来了一大堆女人的化妆品,从脸上用的到头发上的,从身上的到手上的,阳台上也多了些女人的小玩艺,花花绿绿极其性感。
在我这里过夜时,第二天她总是很早就离开,有时也会遇到邻居们有意无意的窥探,有时也有人敲门借个东西,然后贼眉鼠眼地打量着屋里的情况。
渐渐地随着她来往的次数频繁后,邻居们也就习惯了,耳目也就麻木了。
那些天早晨,当我从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一丝阳光透过窗帘爬上我那宽敞大床时,听到我身边的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当我支起身子看见她的脸因为熟睡而带着十足的孩子气,白嫩的皮肤下面细小的蓝色血管若隐若现,嘴角看上去像婴儿般柔软,带着病态的红,眉头微蹙着,对什么不满或生气的表情,看着她的脸,我被一种奇怪的快乐打动。
如同贪睡的小学生,她总是要让闹钟吵醒后,才急急地从床上起身,清晨的她总是很狼狈地素面朝天衣着简扑,逃荒一般地从我这里打车上班。
而在她走了后,我却还可以随心所欲再躺到床上,有时,连午饭也省了。
这天下午我刚想出门,锁房门的时候,邻居的老太太拿着水电单据上来了,她笑眯眯说:“劳你把这单给结了。”
我客气地跟她打招呼,说好的,掏出了钱包。
她凑近我也不急着接钞票,小声在问我:“经常来找你的那女人,看来很面熟。”
“那个?”
我明知故问,看着她皱纹折叠的脸上透出一种善良的期待。
“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太太胡说的,我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
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我看着无法拒绝,就说:“那是我老乡。”
“是在电视台的吧,别怪我老眼昏花,她那声音,我一下就认出来的。”
她不依不饶地说,我只好含糊地点了头,“她比你太太年轻吧,我看你们两个也很帮配的。”
她继续纠缠着,我摆着手警告她:“你可不能胡说,人家可是出了名儿的。”
“我知,我知。”
她见我的脸上有些不悦,连声说着。
我把钱递给了她,转身走了,她跟在我的后面,还喋喋不休地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