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凰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还是没什么反应。林缜本来以为她起码会评论上两句,她跟刘禅从前在平海关那就是死对头,结果她听到这些,反应未免也太过平淡了。他低下头去,只见李清凰微微偏过头,竟是靠在他胸前又睡着了。怀孕很辛苦,她一天下来起码得吐上好几次,估计也是没有精力去顾别的事了。他小心地把人放回床上,又帮她掖好被角,披衣下床,拿起那叠厚重的文书去外间看了。……突厥和谈的条款也暂定下来。这回接待突厥使臣的主要以门下令张柬之为主,太子李苌为辅。女帝曾留方轻骑在含元殿相谈过一回,也不知谈了些什么,方轻骑对于西唐提出来的条款竟是全盘接受,这爽快的样子,简直让准备和他唇枪舌剑辩论三天三夜的文官大惑不解。太子难得办得一回顺利的差事,都有点恍惚,觉得是不是这一次事情太过顺利,其中有什么他还没看出来的陷阱等着他跳。方轻骑离开含元殿,就加快脚步,踱到了林缜身边,微笑道:“林大人且留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林缜都懂,虽然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跟他说的。他很有涵养地停下脚步,寒暄道:“使纳将军是准备回去了吧?”方轻骑眼神闪了闪,露齿一笑:“昨日就收拾好行囊了,打算等下就出发。这些日子以来,还要多谢林相的提点和照拂。”他走着走着,忽然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拖着音调:“本来还想过一过你们西唐的牡丹节,但转念一想,节日这么多,又何必非要抓着一个不放呢。”林缜拱手道:“那就祝使纳将军旗开得胜了。”方轻骑和女帝的密谈虽然没人有机会去探听,可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二。纵然方轻骑和谢家已经结下无法了结的仇怨,但是谢珝作为一国之君,她永远是站在国家层面的利益上来看待问题,个人恩怨,家族亲情都必须排在后面。对于西唐来说,若是突厥能够陷入内部夺位之争、自乱阵脚,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方轻骑就是一个异数,他胆大妄为,但是又有相辅相成的野心,是最适合的棋子。就跟女帝格外对林缜另眼相看一样,林缜也是她那局棋中用得最为顺手的棋子,只有最关键时刻,她才会出手了结棋局,抛出弃子。在女帝的棋盘上,他们都只是一枚棋子,各有各的用处,可若换到另一盘棋上,谁输谁赢还未可知。方轻骑道:“林相这句话,正是我爱听的。我呢,也没别的爱好,就特别:()公主有毒:权相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