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的水性她是知道的,跟她不相上下,一丁点也用不着她担心。
一眨眼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辰辰还没有浮起来,小芸慌了神,怪叫了一声“啊呀”,忙将竹篙在落水的地方乱搠,除了沙地什么也没有,小芸尖叫起来:“辰辰!辰辰!”
声音里带着哭腔。
“嘻嘻”,声音从脚跟的地方传来,吓了她一跳,扭头一看,辰辰正在后面扶着船舷对着她笑呢。
“我还以为你个碎崽死水里了哩!”
小芸气不打一处来,摸着眼角的泪花杨起竹篙,眼看就要打下来。
“你敢,你敢再把我打下去?”
辰辰死皮赖脸地扬起脸说。
“你真当我不敢吗?”
小芸嘴上虽然这样说,竹篙却在半空里停住了,“谁叫你捉弄我的?”
“那你打呀,再打下去就不要哭啦!”
辰辰嘻嘻地笑着,从水里窜上船来,把小芸手中的竹篙夺过来横在船上。
“你看,我的脚都出血了,你还不满意啊?”
辰辰抬起一只脚掌给她看。
小芸斜着眼一瞥,脚丫子上果然有红红的液体在漫开。
“活该!活该!都是你自找的!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她幸灾乐祸地说。
辰辰也不在意,在船头坐下来,翘着脚掌用嘴呵着气止痛,“女儿家都不知道怜惜男人!看哪个敢娶你?”
他嘀嘀咕咕地说。
“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个小赖子,不想和你说!”
小芸斗他不过,只好跳到岸上,解开绳索,跳回来把船朝大槐树撑过去。
木船沿着河岸“哗哗”地前进,船头上的少女在月光下就像披了银色的轻衫,显得分外的美丽,特别是摇船的时候,那挺翘的屁股在短裤里一晃一晃地诱人,撩得辰辰的心头糙糙的。
“小芸妹妹,月亮都升这么高了,你还在这里干嘛呢?等人?”
辰辰转了目光,找着话来说。
“乱说话,等谁呢?等你?”
小芸没好气地说,“姐姐我在想事儿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想事儿?要一个人悄悄咪咪地想?不会是想哪个情哥哥了吧?”
辰辰只顾把话来撩她。
“闭嘴!尽瞎想些没正经的!”
小芸低声骂道,离大槐树越来越近了。
“你还自称姐姐,我可比你大一天,大一天也是大!”
辰辰自豪地说着,“你说你是姐姐,你敢把像我一样把船撑到下游去吗?撑得过去吗?”
他揶揄说。
“撑不过,你厉害!”
小芸在这件事情上还真不得不佩服他,除了大融村一直往下到从江县城门口,六七百里的航程,沿途险滩无数,没有一点真格的本事是不敢冒这个险的。
可是辰辰就敢,从学校毕业后成个竹筏子来往于大融村和县城之间,沿江的地方都跑了个遍,据说他还和城里人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哩。
就像今儿夜里,一个人划着竹筏就回来了……小芸不得不佩服起他的胆识来。
小芸只在这渡口摆渡,这里风平浪静,没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