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毅于战马上扬手一挥,三十几万大军令行禁止,阵例分明的骤然停了下来。
“这……这……”
三十几万人马想做到这样挥手即止谈何容易,足见此军军纪之严明,将帅领导之才能。
轩辕毅露的这一手,看的凤京城墙上的一众战将皆暗暗心惊,城下那一块块分明的陈列,一个个如标枪般笔挺的士兵,无一不让他们吃惊与骇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轩辕毅率领的军队竟有这样的威势。
城外,轩辕毅回首看着几乎有半支箭矢没进土中的羽箭,策马而回,立在羽箭旁低头无语,半响才抬头看向城头,慢悠悠的道:“二哥好俊的箭法,好强的臂力啊。”
“住口,你这乱臣贼子,休要与朕攀亲带故,朕没你这样的兄弟。什么一心为朕?什么兄弟情谊?都是虚情假意,还不是想要抢夺朕的江山龙位?”
“我也没你这样的兄长。”
轩辕毅突然高声怒喝,他怒目圆瞪的策马上前两步,高声吼道:“轩辕信宇,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我轩辕毅劳心劳力的为你奔波这么多年,何曾有半点儿对不起你?连你如今的王位都是我一手为你夺得的,一年,才一年你竟然就卸磨杀驴想要杀我,你说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吗?”
轩辕信宇冷笑:“朕为君,你为臣,君要臣死,臣便得死,朕何需对得起你。”
轩辕毅猛然狠狠的闭眼,胸口却是急促的起伏着,他就那样半低着头骑着马立在那儿,却让人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着滔天怒火。
多年的兄弟情谊,竟然就换来这么一句凉薄的话,真真是让人心寒若冰。
“呵呵──”轩辕毅咬牙切齿的惨笑起来,“为了你,我给你寻良才,建商行,养军队,为了你,我甚至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送了出去,竟然就换来你一句何需对得起我?轩辕信宇,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吗?”
“哼,你无需再找借口,你即觊觎朕的皇位,放马过来便是,朕倒要看看,你这乱臣贼子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轩辕信宇面沉如水,冷冷的看着城下的轩辕毅,眼中的恨意尤若实质,让人见之遍体生寒。
“乱臣贼子?我这乱臣也是被你逼的,我本已退出朝堂,只想寻回心爱的女人回封地安安静静的过下半辈子,你为何就不肯放过我?千里追杀啊,你一路追杀我至盱洲,为了杀我,更不惜屠戳盱洲数万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轩辕信宇,你妄为人君。”
想到花无语于客栈中与轩辕风携手的画面,轩辕毅顿时心如蚁噬,心中怒恨之火烧得越加旺盛起来。
“放过你?”
轩辕信宇突然微微的一笑,道:“可以!”
他指点着脚下的城门,对着轩辕毅冷声道:“只要你自行缴械,独自走进城门,我便放过你。”
话说到这份上,说什么都宛然了,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
轩辕毅自然也不会蠢到相信自己缴械进城还能活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瞪着一里之外城楼之上的轩辕信宇。
一阵冷风吹过,让他因怒火而沸腾的血液慢慢的冷却了下来,“成王败寇!不用多久,我就要你为你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轩辕信宇徒然张狂的大笑,“漂亮话儿谁不会说,有本事你就来试试,看看到时谁该付出代价。”
事已至此,两军都顿时紧张起来,特别是凤京城中的守军与一众将领,皆憋足了一口气,不少人都在高声喝斥着,准备应付马上就会到来的攻击。
一时间,城内城外的气氛顿时紧张到极点。
轩辕毅如标枪般笔挺的立在马上,冷冷的看着轩辕信宇得意的嘴脸,徒然举手向身后一挥,“全军原地休息,炊事营洗锅造饭。”
“劈里啪啦!”
轩辕毅身后顿时倒了一地的人。
提着一口气准备冲锋的一众将领七晕八素的从地上爬起来,扶正歪倒的头盔,一边死命掏着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王爷刚说什么来着,兄弟?我耳朵出问题了,你给我重新说一遍。”
“我的耳朵也不太好使啊兄弟,我好像……好像听王爷说洗锅造饭来着,八成是我早饭没吃好,出现幻听了。”
“不是啊,兄弟,我也好像听见王父说洗锅造饭来着。”
“不该是冲锋攻城吗?”
“我也听到了,王爷确实是说让全军原地休息,炊事营洗锅造饭啊?”
“咝!不应该啊,都吵成那样了,怎么会不攻城呢?难道是咱王爷早饭没吃,饿了?”
“……”
不说轩辕毅的大军中议论纷纷,曹桐听到轩辕毅的那一声吼时,脚底一个打滑,差点儿没从城头上栽下去。
幸亏身后的几位将军眼明手快,及时一把将曹桐拉了回来,不然这位骠骑营新上任的大帅可就悲催了。
“曹将军,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