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杀人当然就敢认,“回陛下,是儿臣,许梦岫!”他从桌上捡了几张纸,蹲下将鞋上的血迹擦抹了大概,然后带着浑身的血腥气走出偏殿。
“儿臣问陛下,圣躬安否?”许梦岫以自己认为最标准、最干练的姿势跪下,头却抬着。
那明黄色宫装甚是雄伟,两肩的护肩如某种铠甲一般翘起,长裙后摆拖地六七尺,上金线秀五爪真龙图案。
女子的容颜一如三年前一般清丽脱俗,在帝王气势的衬托下,似一朵高冷华贵的王莲。
那一双威严的眸子仿佛一面冰镜,可以照映出他人内心的龌龊。
“朕躬安!怎么回事?”怀庆的眼眸凝视许梦岫,要他回答。
“被刁奴挤兑,念头不通达。”
怀庆柳眉倒竖,气的俏脸含煞,“这就是你的理由?”
“回陛下,是这个理由没错。”
“拜入道门天宗就学成了这桀骜模样?”
怀庆本想议完事后,亲自领许梦岫去凤藻宫洛玉衡那里。
“当班侍卫何在,给朕把他拉出去,重重打二十棍!”说完利索转身,头都不回就回了正殿。
归来第一天就被脱了裤子当众打屁股,三皇子脸面发烫,当戒棒带着风声落下,他先是屁股蛋发烫,然后一阵钻心的痛感让他心里也滚烫。
“他妈的……”许梦岫心想。
“砰!”
“以后不能……”
“砰!”
“冲动了……”
“砰!”
“啊!啊!”
“砰!”
这顿棒子挨的甚有节律,许梦岫的屁股在这节律下血淋淋糊成一团。
“停手!”打完第十九下时候,三皇子的救星到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正午的阳光下照映在她衣裳的金边上,闪烁着光芒。
正是三皇子的亲娘国师娘娘洛玉衡。
手执戒棒的侍卫杵在原地左右为难,突然生出急智,做收立起戒棒的动作,很不小心的用棒尾碰到了许梦岫的大腿。
戒棒总共碰了许梦岫的屁股二十下,二十大棍顺利打完。
洛玉衡问明白前因后果,指使几个宫娥,把儿子抬到担架上,领回内院。
洛玉衡知道今天儿子要回来,虽说这儿子资质平平,不是很成器,但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一早就张罗着让小厨房开始备席面,叫几个相熟的稍稍热闹热闹。
哪知最后领一个血糊屁股回来。
“哟哟!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一位中人之姿的妇人掩口做吃惊状,淡绿色的衣裙透出的是与脸庞不相匹配的袅娜身材,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被一根金钗固定住。
那金钗为凤凰形制,大奉境内只五位女人有资格在日常佩戴,在这皇宫内院里有两位,国师娘娘洛玉衡以及天下第一美人慕娘娘了。
“在怀庆的殿前杀人,被打了二十杀威棍。”洛玉衡与慕南栀是几十年的闺中密友。
“哎呀呀!小三三也是厉害了!刚刚回来还没拜我这姨娘,就在大殿前打打杀杀,不像天宗做派,倒更像……是不是想学你爹爹啊?!”
慕南栀调侃之余在施展不死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