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院子中央,赵胜九坐下,左右看看,冲着程实冷笑:“行啊!程实老弟!真有你的!怎么茬?今儿我是过来赴鸿门宴?……”
铁牛拉把凳子直接坐在他旁边,大愣站在他背后,两只大手按在他肩膀,铁牛瞪着他也笑:“赵哥,说话别那么多弯弯绕,我们都是粗人,也听不懂,只不过我们哥俩在里头的时候也听过延边老的大号,也结交过几个朋友……”说着话,用手一指我和程实,继续:“现在我们哥俩『吸了人家的蜜』,拿钱给人家平事,我们给你面子,也希望你们给我面子。”
大愣低头在他耳边说:“金世勋大哥还好吧?当初在里头,我们是一个号儿。”
赵胜九一听,眉毛挑起来,侧脸看着他问:“你认识金世勋?”
大愣点头:“认识认识,老熟人了!”
赵胜九忽然脸色冷下来:“这事儿就有点复杂了!兄弟,我劝你,你现在就退出,别惹祸!”
“啪!”大愣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相当响亮!抽得赵胜九一愣!嘴角马上见血!
“操你个妈!你在这儿跟谁吆五喝六的?我是你手下的小弟?”大愣瞪眼骂。
“等会儿!”铁牛伸手拦住,瞪着他问:“怎么?这里头有事儿?”
赵胜九没搭理铁牛,瞪着大愣,冷冷说:“哥们儿!我就问你一句!你今儿弄的死我吗?”
大愣脾气上来,瞪着他:“如果有必要!弄死你就像弄死个耗子!”
赵胜九冷笑:“好好!你敢不敢让我打个电话?”
铁牛一看情形有点不对,忙摆手:“赵哥!赵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讲清楚!”
赵胜九打开包,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大哥,是我,对,我已经到了,不过,碰上俩硬的,而且他们认识金世勋……”那边电话放下,赵胜九收起手机一言不发。
一时间,院子里安静无比,我只觉得后背发冷,程实也有点坐不住了。
铁牛追问:“赵哥!刚才我兄弟脾气急,打了你!我这儿给你赔礼!可你好歹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胜九脸色铁青,看了看铁牛摇头:“我不说,不过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时大愣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慢慢坐下,抽着烟,脸色凝重。
时间不长,外面似乎来了许多人,有人砸门。
赵胜九赶快跑过去把门打开,门一开,涌入一群人,为首的三十来岁,一米八的个头,黑色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皮鞋,长发长脸,小眼睛大鼻头,目光犀利,他身后跟着都是壮汉,粗胳膊粗腿,都是皮鞋西裤,面容凶恶!
这些人一看就是鲜族人,小眼睛瘪鼻子。
赵胜九规规矩矩站面前弯腰低头:“大哥,就是他俩,说是在里面认识金世勋。”
男人瞥了赵胜九一眼,伸手抬起他下巴让他仰起脸,看了看,问:“谁打的?”
大愣再也坐不住,蹭一下蹦起来,大声喊:“操你妈!我打的!”
男人一挥手:“打!”
身后壮汉迅速过来,铁牛和程实一看要出事,赶忙过来,嘴上喊:“哥们儿!先别动手!听我说……”
还没等说完,凳子飞过来了,幸好程实躲得快,我尖叫着拉上小胜就往屋里跑,院子里就热闹了!
“噼里啪啦!哎呦!操你妈!我操!打!……”大愣和铁牛像疯了一样,程实被三个壮汉围着打!就这时,外面又涌入几个壮汉开始砸!
事情发展到这样,谁都没想到,我更没想到,我和小胜趴在床下,就听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有不少人进来,把屋里砸了个稀巴烂!
最后,我和小胜被揪出来拖到院子里,这时战斗已经平息,最惨的是程实,浑身鲜血就像个血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四个壮汉按住大愣,大愣的脸都被打歪了,门牙被打碎,嘴里吐着血沫子还骂街了,铁牛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浑身是血,已经被打蒙。
再看那些壮汉,个个挂彩,有的鼻梁被打歪,有的胳膊折了,有的脚踝折了……可见战斗十分惨烈!
为首的男人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点着烟,他身后站着赵胜九。
“过来过来!让他俩过来!”赵胜九挥挥手。
两个壮汉掐着我和小胜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俩拽到面前,赵胜九看看我,问:“你叫什么?”
虽然我也见过不少场面,但像今天这么惨烈,还是头次碰到,吓得浑身发抖,哆嗦着说:“赵哥……我……我叫宋丽……他是小胜……就是个小伙计……我真不知道……”
赵胜九没搭理我,继续说:“宋丽,我跟你说,这位是我们延边老的二把手,我们的大哥,朴敏勇,待会儿大哥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实话实说!”
我赶忙点头。
“哥,您问吧。”赵胜九躬身。
“你认识金世勋吗?”朴敏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