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么半秒的不自在,抬眼往上看:“跨物种,难搞,用不着你操心。”
说着去摸门把手。
寿星皱眉,疑惑不解:“什么玩意儿?还跨物种,你变态啊。”
施漾开门出去,丢下两个字:“数学。”
“……”你他妈是真变态。
包厢里还有人抱着话筒唱声嘶力竭的情歌,声音干哑撕裂,扯着嗓子鬼哭狼嚎,难听得要命。
施漾没停留,从卫生间出来径直往外走,打算回家。下了楼,迎面是深夜的风,夜里稍微降了点温,比白天凉快些。
他双手插兜,看到应与峥和他朋友,蹲路边跟俩小流氓似的。
“什么破手机,没交话费吧你。”
“要我说别打车了,直接上去睡得了。”
“睡这儿?你也不怕大半夜有人贪图我美色把我扛走。”应与峥伸着胳膊往身后的楼上指,一扭头,撞上施漾的视线。
什么破运气,真就冤家路窄呗。
应与峥的动作僵了两秒,收回手,继续扒拉朋友的手机。要不是他手机没电了,哪至于在这儿风餐露宿。
不等他和网络信号不好掉链子的手机斗智斗勇,朋友先朝施漾开口:“漾哥,你回家不?打个车一块儿顺路回去呗。”
应与峥踹他一脚:“你发什么癫。”
施漾站在风里,没动,只是看向应与峥:“行啊,说点儿好听的。”
应与峥满脸写着“你有病吧”,狠狠瞪他一眼:“我他妈求你了?真招人烦。”
哦,你姐说我招人喜欢。
在心里回应一句,施漾慢悠悠开口:“碍着你了?那不好意思啊。”
那语气,没半点不好意思。
应与峥望天,忍了又忍。
他俩没打过架,正面冲突起过一次,就高二那场篮球赛。不过当时也只是应与峥上头了,施漾拎上外套就走,头也没回,随便他在球场上怎么被人抱着腰嚷嚷。
不管是学习、竞赛,还是别的什么,他俩较劲儿的方式都太文明了。真打起来,指不定谁赢谁输。
但让应与峥最烦的,是施漾比他高三厘米。三厘米!身为男人的尊严啊!一厘米他都嫌多。单独看,看不出来,往他跟前一站,就有那么一点对比了。
吃什么玩意儿长大的,高他三厘米。
斜了施漾一眼,应与峥一低头看到手机页面一片空白,半天显示不出来,更烦了。
夜色浓郁,宽阔的街道上仍然有车来往。一辆白车打着双闪靠边停下,就在他们跟前。
应与峥和朋友下意识抬眼,施漾从他俩身边走过,轻飘飘扔下一句:“上车。”
应与峥顶腮,摆着一张臭脸。不等他拿起什么架势摆谱,朋友猛地拽他上车。
“你拽我干嘛?”被摁进车里,应与峥扯了下皱皱巴巴的袖子,不满嚷嚷。
朋友关上后座车门:“我哪忍心把你一个人扔这儿,我良心不安。”
应与峥瞠目结舌:“你不该跟我同仇敌忾吗?是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