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不需要说明什么,也不需要狡辩什么。比起你,你那英勇战斗的秘书舰更有资格被被认定是个战士。对临阵脱逃的你,我不会因为你的话语而动摇,更不会因为你的行动而改变想法,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离开。”
长门拒绝着自己,不只是因为她的话语,她的态度、她身边的氛围都在述说着这个事实。
虽然希望能跟她沟通,但是不管是对现在的长门、或者是现在的自己,这都是做不到的事情。
彼方渴望着对谈、渴望着了解,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而是电将她们就回来,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吗?
所以他必须找到,除了长门以外,愿意跟他沟通的人。
因此就算是必须承受这股杀气,自己也必须通过长门这道关卡。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长门都是虚弱到无法战斗的状态。
原本,彼方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仿佛早就计算一样,在彼方踏出第一步的那一瞬间,长门的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让彼方,一时之间松懈了。
“告诉我……”跟刚刚的长门就像是两个人,那是必须尽全力注意才能听见的微弱声音。
“咦?”是没有听清楚,还是不敢置信?彼方有点错愕的看着长门。
“为什么不让我们死去就好了啊!”如果说刚才的长门像是一把锋利的日本刀,用冰冷的锋利让彼方战栗,现在的长门就像是海啸一样,夹带着无法控制的愤怒。
刚刚只能倚靠在墙上的衰弱就仿佛是假的一样,她揪起彼方的衣领,再用力地将他砸在地面上。
长门跨坐到了彼方身上,拳头混杂着怒气向彼方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们回来呀!”一拳,又一拳的疑问落在彼方身上,他却无法回答。
彼方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根本无法回答。
他从未考虑过拯救她们的事情,那对他而言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要找到她,自己小小的秘书舰。
找到那在最后,忍住颤抖对自己微笑的秘书舰,才是他唯一的目的。
但是他不能这样回答。他救回了她们,所以救了她们的责任、被救了的她们的愤怒,就是自己必须承担的后果。
所以彼方一言不发的承受着,直到有人阻止了她。
她从背后抱着长门,紧紧的、温柔的。
“长门……停下来吧,不要再这样子了……”虽然看不到脸孔,但是那声音随着银白色的长发,洒落在这个狂暴的空间。
“翔鹤,放开我。为了保护瑞鹤而变成这样子的你,应该知道我动手的理由。”虽然停下了动作,但是长门狂暴的气息却丝毫未减。
“是呢,或许我应该是理解你的呢……”
“那为什么!”
“季提督是正确的喔。”仅仅一句话,长门停止了反驳。
翔鹤继续说着,“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才对,虽然他违反了长官下达的命令,但是以当时的情势而言,这是正确的呢。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的,季提督的判断,不管是远离舰队的指令,或是救援我们的指令,都是没有错的喔。只是……我们只是无法接受而已。”
“长门,不管你再怎么生气,我们已经……”像是要告诉长门,又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翔鹤轻轻的叹息,“我们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了。”
比刚才更加的愤怒、狂暴的拳头落下,擦过了彼方的脸颊,重重的捶在地上。
“可恶……可恶!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回来呀!”同样的话语,不同的是──愤怒,已成悲鸣。
12月7日,上午8时,季彼方少校带领大量轻重伤舰娘自南方海域归还。
12月11日,正午12时,季彼方少校因在萨布海战,救援大量舰队致使舰队大幅保存有功,予以授勋,阶级升至上校。
12月12日,上午10时,战舰长门、战舰榛名、航空战舰扶桑、正规空母翔鹤……等以上舰艇经判定不堪使用,进行报废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