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柳丹若一去数日,返回时不仅没有取回“七重春”,还突然说出令人感到震惊的消息来!
“你给我说清楚!”周侗冷怒地斥道。
看着师父极端难看的脸色,柳丹若心中一阵自责与羞愧,实在难以开口说她连药草的影子都还没见到,便被人逮住,她太没用了。
“师父,那、那夜丹若才刚潜入袁府没多久,便被人发现,还给人抓住了……”柳丹若羞愧难当的低下头。
“你被发现了?”周侗扬高嗓音,“我不是交代要你等夜宴结束、众人皆醉的时候才潜入,你忘了吗?”
“我没忘,师父。”柳丹若低声喃喃,“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发现我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迹在刚潜入袁府时就被人盯上了。
“既然都被抓了,你又怎么会知道“七重春”已经不在袁府了?”周侗想了想,心中顿起疑惑。
柳丹若垂着螓首,踌躇了下,“是、是一位王爷告诉丹若的。”
“王爷!什么王爷?”周侗锐声质问,眼底闪过惊讶神色。
柳丹若不敢抬头,语气艰涩地说出那晚的情景,“……丹若并没有见到袁府的主人,那位王爷在问完话后,就让人将丹若押着离开袁府,囚禁在王府里。”她详述经过,可却万万不敢提起自己被晏知灏轻薄的事实。
“到底是哪座王府?”周侗不耐烦地问。
“呃,丹若并不是很清楚,好、好像是什么桓、桓王府……”她被押到王府时,押解她的人好像曾提起过王府属于何人所有。
“桓王府引位在安兴坊的桓王爷?那个风流成性的晏知灏?”周侗顿感讶异地脱口而出。
他脑子一转,忽然想起桓王爷与袁府主事袁克昶之间的情谊似乎不错。
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袁府有贼人入侵,桓王爷代好友出面处置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大、大概是吧!”柳丹若不是很肯定的说着,低垂的头偷偷扬睫,觑看师父深思的表情。
今夜师父对她的态度很是异常,与以往截然不同,让她心底感到有些心骛及难过。
不过话说回来,从晏知灏恣意轻薄她的举动看来,师父所说的“风流成性”这一点,倒是满符合的。
“就是他告诉你,袁府藏有的“七重春”早就送给别人了?”周侗急促冉问。“是、是啊……”
“不对!”周侗蓦地斥责出声,打断柳丹若未竟之语,大手一伸,迅速住她瘦小的臂膀——“你竟敢对我撒谎!”
手臂传来的剧痛令柳丹若仰高头,看着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师父突来的租暴举动和暴怒表情,心中充满了惊吓和不敢置信。
“师……师父,丹若说阳是事实,并没有撒谎……”她忍着痛地急急辩解。
“还狡辩!”周侗毫不留情的驳斥,“既然你已成为阶下囚,晏知灏贵为王爷之尊,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同你说话,还好心的告诉你“七重春”早已不在袁府了?除非……”像是想到什么,周侗霎时脸色大变,攫住柳丹若臂膀的手掌用力收紧,“除非……你已经将我和怀恩出卖给桓王爷了!”
“我没有——”柳丹若激烈地否认,“啊……好痛!”她再也无法忍受的痛叫出声,“师……师父……好痛……”
“你真的没有撒谎吗?”周侗冷嗤一声,充耳不闻柳丹若的痛呼声,一乙只弄清楚此刻自己的处境,“如果你没有出卖我和你师兄,那晏知灏怎么肯放你回来?”门外该不会已经有人等着要抓他了吧?
“我……我是逃、逃出来的,师父……”好痛呀!
柳丹若小脸苍白,额前冷汗泠涔。
“你由王府逃出来?”周侗更加不相信柳丹若的话,“晏知灏风流归风流,可桓王的爵位可不是随便承袭而来,而是多年前因立下战功而受封,他脑子灵活且个性精明,这样的人会这么简单地任你由王府牢房里脱逃?”周侗冷笑地睨着柳丹若。
我、我没有被囚在牢房,而是被关在一座小楼的房间里,今夜丹若是趁着夜色昏暗、守卫临时出了状况,才脱逃成功的……请师父相信丹若。
一柳丹若痛得冷汗直流,感觉被捏住的手臂已逐渐变得僵麻而失去知觉。
“你真的什么都没说?”周侗唇边的冷笑渐敛,正色地问,只不过手上犹是没有放松力道的意思。
“是真的,师父。”柳丹若猛点头,“丹若只是运气好,才得以逃脱的。”周侗脸色阴沉地瞪着柳丹若,心中已有些相信,毕竟他养了她十几年,深知她个性诚实,根本做不到撒谎而面不改色……突然,他使劲甩脱被他攫紧的瘦小臂膀——“你最好没骗我!否则……”他朝着因重心不稳而跌落在地的柳丹若冷笑,脸上再无一丝以往对她的温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