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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些宗门大派都服软了?”
赵淯看着眼前恭敬的白发花脸男子,皱眉问道。
“回可汗,龙虎山的天师府、金羽山的镗金门、青城山的妙玉观、落云山的白榆教都来了……”
这男子名为花明澄,魔道魁首,武功高强,多年来一直周旋于江湖各大门派之间,广召门徒,害得各宗各派极为恼怒,数次联合绞杀,但都让其逃脱。
毕竟人又不是城,长着脚,打不过还不会逃吗?
依着花明澄的修为,天下何处去不得?
可这打扮古怪,向来性情也古怪的男子,此时对赵淯却满是亲近之色。
赵淯看了眼他,不闲不淡道:“你是老可汗布下的暗子,我对你信不过,想必你对我也是一样,后续的事你就不必参与了。”
花明澄神色懊恼,讨好道:“可汗,我对老可汗忠心耿耿,我信得过老可汗,自信得过你!”
男子单膝跪地,原本阴柔的声音顿时掷地有声:“可汗!难道你信不过老可汗吗?”
赵淯闭目回忆起印象中的老汗,哪位老汗其实并不像中原人口中那般昏庸无能。
喇嘛教已经植根草原数百年,相比中原时好时坏的气候,草原底层过得更加悲惨,悲惨到已经完全丧失生活希望了,是喇嘛们给了他们一个虚无缥缈的来世之说,才能支持得这些如草芥一般的人活下去。
对此,赵淯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不是神,改变不了天气。而原本的巫教,已经被喇嘛挤占得毫无一点生存空间。
但老可汗不甘心,十年前的诸子之乱,正是他最后的反抗,可惜得来的是众叛亲离。
不过赵淯知道,老可汗仍旧没有放弃。
花明澄便是他的手笔,是他寄希望于魔教以后能并入草原,打断佛土扩张的最后一招棋子,只是……
“你这些年做到了吗?”赵淯转身离开。
花明澄霎时脸色惨白,这位天不怕地不怕,号称最会蛊惑人心的魔教之主,露出罕见的愧疚:“在下愧对老可汗之托……”
赵淯抱着母亲就是一顿猛亲,亲得妇人脸色通红,但不敢反抗。
“你真不阻我灭了玄女门?”少年笑容玩昧,拥着这位玄女掌门,小手不守规矩地乱摸一通。
全小渔花容悲凄,摇头不语。
她有什么立场去阻止呢?宗门与儿子可是生死之仇,她做母亲的不敢去帮儿子,做掌门的也不敢去宗门,真真是两头不是人……
“那按照原本约定好的,如若玄女满门投降……”
“你答应……答应两丁抽一而杀……留下一半人性命……”全小渔神色痛苦,但还是接话下去,确保赵淯不会反悔。
“嗯,还有,你得同我欢好一次,不许再动用秘法!”
全小渔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躲闪:“等淯儿先履行承诺,再谈这个……”
赵淯大感扫兴,于是松开母亲,外出接见他人。
全小渔暗叹一声,清丽脸庞在淡淡的忧愁中轻轻展露,眉宇间透着一丝娴静。
该如何是好呢?宗门那边……
……
……
“这位是郭盟主,也是镗金掌门,正道魁首,素有德望。”
“这位是……”
宴会上,赵淯听着手下人一一介绍,端坐在主位,举杯遥祝,等认识够了,便另有人其人与对方商议要事。
“这国教之位,我想应该是郭盟主的了。”
“我看未必,盟主兼任国师,郭盟主做不来这种好处吃尽的举措,太过招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