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靠在床头上:“和江渊吵架了?”
荷叶收床幔的动作一顿:“和他吵架我能气死。”
“那就是吵了。”
“小姐,王爷有没有说过你很恐怖!”
“简直像有读心术一样。”
虞棠摇头:“没有,是你的心思太好猜了,容镜的心思,我半点看不透。”
她和容镜之间,她才是被看透的那个。
“王爷的心思的确挺难猜的,什么都不写脸上,比江渊深不可测一百倍。”
话音刚落,外面又响起洋炮轰炸地面的声音。
脚下的地板似乎都在跟着颤抖。
不过荷叶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这炮火声响了一晚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虞棠起床穿好外衫:“应该。。。。。。快了吧。”
“那真是阿弥陀佛,昨天晚上江渊一身血回来,脸上头发丝上都是,太恐怖了。”
温热的水包裹着双手,虞棠想起容镜昨晚回来的样子:“可有知道具体伤亡情况?”
“江渊跟我说百十来人,轻伤的顾不上算,只算断胳膊断腿的还有战死的。”
“江渊手底下一个叫影十三的小孩儿,昨晚跟着江渊一起去的,尸体都没能带回来。。。。。。”
说到这个话题,荷叶眼睛微红。
可她也明白,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虞棠将帕子扔进铜盆里。
“我已经让商行的人写了调令,青州很快就会运来一批草药你赶去青州,亲自护送这批草药。”
“可是奴婢才刚回到小姐身边。”
“我不缺伺候我洗脸梳头的人,新涌入的百姓太多,我昨晚在城楼上瞧着,大部分应该都病了。”
“豫南草药最多只够撑两三日,粮食也不够,我担心有人在背后使坏,你去跟着押送,出个意外也好第一时间回禀,我也不至于做睁眼瞎。”
虞棠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荷叶还能说什么呢。
扯了扯嘴角,她点头:“行,那奴婢收拾收拾,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