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眠比划着路途,比林师爷更狠一点,在通向码头的路上还埋伏了些火药,届时前后道路断绝,火炮对准中间一段开火便是。
李大监听得猛然点头,这个主意好,那主意也不错,只是误伤了如何是好?
江无眠看傻子一样看他,这段路上来往的只有三类人,一是船上的人,二是宫中的人,三是叛军。
船上之人轻易不下船,宫内来往的只有锦衣卫和李大监一行人,如今锦衣卫去了北地,只剩下李大监,他人就站在这儿听了谋划,自然不会想着以身试险,剩下的只有一问三不知的叛军。
江无眠唤来参军,“全船戒备,码头设防御工事,不得轻易跑动,违者军法处置。”
参军应下便去传令,不消片刻,几艘船变换排阵,护卫舰校准角度,火炮对准码头,只差叛军来袭。
数日之后,天气越发闷热,午后突降雷雨,风雨交加之下,江无眠望着窗外,根据最新情报揣摩韩昭鸿的做法。
他当时的条件有限,推出结果可能差了十万八千里,万一韩昭鸿联合的是草原上匈奴又该如何?
……或者是北突厥?
毕竟建元帝的行动太过可疑,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得了某些消息,不惜诈死也要北上?
总之,条件太少,再多推测也仅仅是猜想,不能当真。
江无眠正要再提笔写信,忽闻门外脚步声,一前一后,皆是急迫无比,紧接着就是林师爷的敲门声,“大人,不出您所料,官道疑似出现叛军身形!”
“进来再说。”江无眠只感觉心中巨石落地,果断删掉其他猜想,专注面对眼前的危机,“疑似?派人再探再报,确保来者身份!”
林师爷与参军急促入内,带来满身雨水气息,潮湿在屋内蔓延。
见了江无眠古井无波的表情,两人缓了缓心下情绪,参军直言道:“大人料事如神,最近码头外的确出现陌生人影,调查过后是附近捕鱼为生的百姓,兄弟们没放松警惕,核对过后让人换了地方出海捕鱼。”
然而近来几日,这等陌生人影越发频繁,直到今日,首次在不远官道附近发现对不上号的人!
今日是何天气,午后雷雨不停,除却去田地里疏通农田,谁会在此时前来码头?
平日里远离还来不及,竟是会凑上来,得亏来人还穿着一身百姓衣裳,却是在这等细节处露出破绽。
百姓家中遇雷雨不出门,皆因风雨太大,容易致使风寒入体,普通人家拿不出药钱来治病,便尽量会在家修整农具或是编织草席。
江无眠道:“定陶府已是拿回,剩余两府是韩昭鸿的仅剩的明牌,想拿这些牌打出一个胜利,最好的方式是擒贼先擒王。”
建元帝没了,直接偷袭京师不就得了,拿下后直接登基为帝都免了奔波!
他问道:“来了多少人?是否是水师乘船而至,船只又停驻在何处?”
若是水师,先将人的船只留下,再行轰炸留人!
第167章交战
已是日暮,码头安静无比,蝉鸣无力拉长了调子,船上一改往常安静,该检查火器的检查火器,火头兵抄起大勺拿上火石预备开火。
前去探查的二队斥候已是回船,带来最新情报,“非是水师,观其行动应是步兵、枪兵与弓兵之列。”
来的兵种多,但是每队人不多,合起来约有三千人。现今按兵不动,不知是在探查情况还是在等候后面的大军前来攻城。
然江无眠这儿不仅有留守的两队兵卒,还有一船上十来个水手船长大副之列,看着虽少,可水手关键时刻能操纵船上火炮,直接对岸打击。
“对方后续还有人手?”江无眠看了一眼地图,让人去请李大监,这等事情还是让人知晓一二才行。
之后京中不论是做好准备还是调禁军围剿,皆要让李大监传达。
“应是如此,斥候发现,近来对方接触不少马车,因是走的不是官道,林中路上的车辙印格外清晰,据此推出,后续应还有不少人抵达。”
江无眠看了一眼热闹起来的船只,又对焦急赶来的李大监道来原委现状,“我等死守码头,绝不能让此地落到敌军手中。此外要遣人截断对方补给路线,然留守兵卒不足,需另外派兵遣将!”
李大监心慌一路,汗珠未擦,便尖声道:“江大人!禁中军与锦衣卫一保京师,二守皇宫,这……这人手……”京师大营更是不得擅自行动,除非是有虎符在手,但是东西在建元帝手中,太子也不能擅自发号施令。
江无眠沉默看过一眼,暗示他道:“补给已入京中,想来京师大营应能发现异动。”
这都发现不了,怎么守的城?被人摸到皇宫,太子换了人怕是也不知晓。
李大监连声称是,不等江无眠再提示,带着小太监直奔京中,显然是要回去找某些官员问问情况。
江无眠等人心中一阵无言,问林师爷,“驻守京师大营的冯志将军出自哪一卫所?平日风评如何?”
林师爷回忆一番,“冯志将军曾任镇西大将军,后调入京师大营。京中传言平日里军纪严明,为人严谨,并未听过纵马伤人等事。”
哦,这应是顾家前面那个戍守边防的将军,与顾家同出一个卫所,不知两方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