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眠:“……白庭越!”
输了一场,岂能再输第二场!
……
第二场准备并不完全的比斗,以江无眠熟悉地形胜利,白楚寒连人带被一块滚下床去,江无眠施施然起身跨过地上一团,从柜中拿出一套常服。
房内已铺上地龙,他是完全不担心白楚寒因此着凉得个风寒,看了一眼身上不成样子的中衣,江无眠顺手换下,浑然不知地上刚拢着被子坐起来的白楚寒是何神情。
待他转身,白楚寒已是恢复如常,笑意不减,恍若随口问道:“师弟选了哪处宅邸,可要师兄参考一二?”
江无眠选了几个地方,但白楚寒想了想,将附近一圈人提出来挨个挑问题,比如这家风水不好、那家一天到晚吵闹、邻居有欺男霸女行为、这家门口不好行车……
眼看江无眠的表情从“哪个都行”变成“能不能找建元帝退货”,白楚寒再度笑出声,沉吟片刻,他道:“不若换了永宁街这一处,若还是不放心,今日不若给工部尚书下拜帖,前往询问一二。”
白楚寒看着与这处宅邸相邻的右军都督府,面上如常地建议,“恰好再去商议一番沙盘等物的制作,一道将事处理了,不必拖过年去,对谁都是方便。”
话是如此,可江无眠总觉得白楚寒另有用意,但昨日已是教训过了,想必应是无事?
白楚寒看人老老实实用过饭后去写拜帖,也从亲兵处拿了信件处理,然他第一件事并非处理军务,而是给谢砚行写信告上一状!
他是打过之后不舍得再说了,可还有谢砚行在,做师父的教训徒弟天经地义,何况是江无眠这等大胆行径!
看了一眼认真书写的江无眠,白楚寒下笔再不迟疑。
第178章商议
若说工部情况,其下多有各司,分掌不同职务,房屋修缮、庙宇营房、水利工程等等皆有司衙可寻。
江无眠先行将事情罗列出来,最为简单的是宅邸修缮,最难得的是对卫所的修改,尤其是他想要的新式演武场。
工部尚书乍然一看,推脱不行。
这类改动太多,手底下人不是熟手不乐意接,偏生又赶上年节,人过年去了,没个人来与他一同商议,自然是不敢动。
江无眠又拿出小型地图和一个模型来,问道:“尚书大人请看,不知此物可否能制成立体桌案一般大小,好做演习来用。”
做个沙盘的话,总该是有功夫的,不知这里的师傅手艺如何,总不会比他还菜。师兄动手能力这等弱的人都能做出来,没道理说一辈子做了这等事情以之为生的匠人做不到。
工部尚书并非徒有虚名,他推拒的动作一停,审视起江无眠手中的小物件。
这是一个立体小院,东西不大,也很粗糙,就是个模型,偏生小院的地势模拟极为逼真,院中潺潺流水穿过,其上竟是还有几艘小船,说不上精妙,但是巧思。
江无眠又将手中小院图纸递来,“严尚书请看,此物仿照图纸和现实地势制作而来。近来想必工部也有这等工艺,倒是小子献丑了。此番兵部也不必要多么精细,只是地势地形到位,方便推演战略位给手底下一群人上课罢了。”
话是这么说,可严尚书哪儿能允许人给工部丢脸,做就要做个最好的给人看看!况且眼看年节在前,他工部上下借此出个贺礼也不成问题啊!
何况,他确实馋江无眠手中的一应技术,可惜工部派遣过去的人还未回来,不知何时才能返京,现在的人手确实有些不太够。
严尚书笑了笑,“江老弟,我托大喊你一声老弟。类似东西,我工部的确是有,工匠上手却也不难,只有一个难题未曾好好解决,不得入水。”
这类东西就一个问题,沾上水后长达半年,短则三月便会腐败,生长青苔,实在难以长久。
江无眠看了一眼水底,疑惑道:“严尚书可试过灰浆,岭南产的灰浆掺杂一点糯米浆,能耐住水蚀,只是不好做,必须阴干才能急需下一步。上色则是好说,掺入其他颜色即可,只要求掺和得均匀细腻,还要考虑到混合变色的情况。”
不然部分颜料会和糯米浆反应,产生新颜色。
严尚书忧愁地捻着羊须胡,点头道:“的确试过,然效果并不理想,部分衔接处仍是存在瑕疵,尽管以手法遮掩过去,奈何薄弱处总是轻易损毁,久而久之,此物也就不流行了。”
江无眠看了下东西,问道:“不知严尚书是否想过直接打造模具,再行倒模,制作一整块,不加任何衔接?”
严尚书顿时看败家子一般看他,这东西倒模?
用不了多久买不上价的东西,光是制作费都不够开模的!
江无眠指了指他带来的清单,“严尚书请看,单是一处卫所便要数十个不止,您当是清楚如此之多的卫所处需要多少,再者,这是一笔长期买卖。”
只要定下了,日后就是兵部固定所需的教学资源,何愁销路?
严尚书眼底闪过精光,当然清楚这是一笔多大的买卖,两人并未达成最后的合作意向,这事儿还有的说——江无眠要的是多大,地形地势如何搭建,是要做几个先向哪一处供给,都有讲究。
不过只要严尚书松了口,日后再谈合作也不着急。
另外便是江无眠本身的宅邸,严尚书示意身后书童递上选址,笑眯眯道:“江老弟请看,此乃余尚书托付给老夫的,他近来忙得很,又是调度驿站又是忙于核算数目,实在脱不开身,便将此事交给老夫,恰巧你这宅院翻修也是老夫负责,正一起商量了。”
近来诸多小国来京,余尚书要安排住宿、准备回礼,还要忙着年底结算和明年预算、最重要的是江无眠等人抄家所得入国库,登记造册之事也少不得他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