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才知道,那个诱惑得他不断咽口水的红色大果子,叫草莓。
“雄主,您怎么了?”斯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索朴笑了笑,声音一如往常:“没什么,只是看照片里的你吃草莓吃得好香,让我都想吃草莓了。”
斯温弯起嘴角:“那我去帮您拿点过来吧,冰箱里应该有备草莓。”他起身就要去拿草莓。
索朴按住了他:“没事,待会儿再吃吧,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草莓而已,现在随时都有,想吃就可以吃到。”再也不像幼时那样可望而不可得。
“好。”斯温也不再坚持,坐回了原位。
索朴的视线落回到那张照片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初次和斯温见面时感到似曾相识,原来他们的缘分在那么早就开始了。
只是,他并不想对斯温提及那段不堪的过往。
他的手指划过光脑,相册立马就翻到了下一张。依旧是斯温站在照片正中,笑得极其灿烂。
很快,随着照片朝后翻,照片中的斯温也渐渐长大,有了少年的模样。
索朴再次停顿,照片上的斯温不知遇上了什么,哭得肝肠寸断,看得他都心疼极了。
“这是怎么了?”他不由得出声问道。
奥维亚凑过来看了一眼,解释道:“噢,是这张啊,当时斯温放学回家说班里的同学都嘲讽他是D级雌虫,排挤他不和他玩,那天正好入学后第一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他拿了全年级第一,甩了第二名老远,然后唯一和他说话的同学就再也不理他了。”
他指了指照片里斯温的眼睛:“也不知道之前哭了多久,回来时眼睛都红肿了。”
他感叹:“自从他长大后就不怎么见他哭了,所以我就把这一幕拍下来做个纪念。”
索朴看到奥维亚自然的神情,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好像真的只是在惋惜自己的雌虫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哭的虫崽。
他低头再次看向照片里流着眼泪的雌虫,手指不由抚摸上照片里交错的泪痕。只是时空相隔,此时的他并不能为那时的斯温擦去眼泪。
突然,斯温的手捂住了光脑屏幕。
索朴扭头看去,才发现斯温满脸红晕。
斯温对此颇有些难以启齿:“雄主,可、可不可以不要再看这张照片了……”
他一副黑历史被发现的窘迫样子,逗笑了索朴:“好,其实……”
索朴话音顿了顿,“上次在温泉边你意识不清的时候,哭得也像这样,我怎么哄都没用。”
斯温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了,他哭了吗?按理说,这么多年了,他再疼也不会哭出来了。可是,他也不能保证意识不清的时候他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因而他又不确定起来。
索朴还在继续说:“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能哭的雌虫。”他感叹。
斯温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道:“我……雄主,您能不能别说了……”
索朴看着羞窘的斯温轻笑几声,停住了口头打趣的话。
一旁围观的奥维亚已经尴尬到想要变成透明虫。
他并不知道内情,因而也就不知道索朴口中的泡温泉其实是在做正经治疗,也不知道斯温意识不清哭个没完是因为治疗的副作用。
温泉池水雾缭绕,泡温泉的虫大都穿着清凉……
奥维亚晃了晃头,及时打住了自己脑中的联想。
等他恢复如常,索朴已经一副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在那翻看相册了。
相册中的时间线渐渐拉长,斯温的身姿也渐渐变得修长挺拔,只是他的笑容却日渐稀少,直到照片定格到斯温站在大学门口时候的样子。
他的面容稍显青涩,神态却和他们刚认识时无差,眉眼间带着淡淡忧虑。倒是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倔强。
看到这张照片,奥维亚不由自豪地介绍起来:“这是斯温大学第一天在学校门口拍的照片,当时他是他们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学生,听说现在也没有虫打破这个记录。”
索朴的视线落在后边的学校大门上,联邦中心大学,确实是联邦最好的大学之一。
“可惜,”奥维亚话音一转,有些惆怅,“他后来没有继续深造,幸好如今经商还算有些成就。”
他虽然理解斯温的选择,但是现在想来,斯温没有选择科研这条路依旧让他感到惋惜和遗憾。
索朴无语,如果斯温这只算有点成就,那么整个联邦就没几个算得上成功的了。
斯温和别的亿万富豪不同,没有累代传承的财富,没有家传教导的经验,甚至没有世俗眼中极为重要的精神力等级作背书。如果算上来自家族反对和精神力低微的双重困境,他简直是逆风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