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腿伤休养得当,若是落了残疾,将来小七就连入朝的机会?都没有,真是太孩子气。”
体表残缺之人,哪怕是皇室成?员,亦不?得入朝,只得落寞余生。
三皇女听到五皇女提及七皇女将来入朝打算,心间不?由得想?起女帝那日的警告,眸间顿时泛着冷意,生硬转移话,出声:“四皇妹不?日就要落葬,我与二皇姐都书写丧书呈送,可圣上?一直没有回应,想?来心思哀痛至极,无暇顾及吧。”
五皇女应声:“四皇姐的死?让圣上?大受打击,据说现?在都未出御和殿,不?过御史大夫廷尉以及京都尉等常被夜召入宫,兴许真是死?因可疑。”
“难道圣上?查到什么证据?”三皇女不?动声色的探究问询。
“现?下消息封禁,谁也不?知道实情。”五皇女摇头应声,饮着酒,迟疑道,“但是皇室成?员离世通常圣上?会?下哀悼诏书,可圣上?现?在都没有发布诏书,若非死?因存疑,怎么会?拖沓至今?”
越是如此隐匿,反而越让人猜想?不?断。
三皇女闻声,缓缓端起酒盏饮用,思索应:“按理?四皇妹府邸一直在圣上?的守卫软禁之中,除却圣令无人入内,若真有人下手,应当很?容易查证。”
五皇女皱眉,不?解道:“可宫中侍卫,太医以及侍官,还有京都尉霍冀,这些都是圣上?的亲信,究竟是谁呢?”
“我听闻四皇妹与京都尉霍冀向?来不?合,甚至四皇妹多次扬言要杀霍冀,你可知晓?”
“这事倒是有所耳闻,更有太医曾亲眼见四皇妹想?谋害霍冀,不?过霍冀身手厉害,四皇妹从?未得手。”
三皇女浅尝辄止不?好多提,探手提起酒盏碰杯道:“算了,今日暂且不?提这些烦心事,干。”
“是。”五皇女举杯畅饮。
晚秋天色渐而灰蒙,秋雨绵绵之际,四皇女丧礼堂前?王公大臣们?吊丧。
女帝从?车马下来入内,众人纷纷叩拜:“参见圣上?!”
柳樱撑着伞挡雨,不?太敢东张西望,隐隐感觉女帝脸色有点臭。
岑栖神情平静的看向?走入灵堂的女帝,抬手轻触飘落的雨水,微凉。
四皇女的丧礼并不?如三位亲王的陈设,就连女帝亦只是简短停留,并无太多伤悲。
雨水纷纷,四皇女落葬,朝事一如既往的繁忙,好似真就这般盖棺定论,不?再?深究。
让岑栖一时有些琢磨不?透女帝的心思。
待至立冬时节,一日早朝间,女帝抬手示意侍官于百官前?宣读新的都城左右府令诏书。
“朕依遵先帝嘱托,蓉亲王为都城右府令,栖亲王为都城左府令,百官当以全力辅佐两位亲王。”
“遵令!”
群臣跪伏之时,心思各异,而本以为势在必得的二皇女岑淮荌气的面色发青,沉默不?言。
女帝俯瞰众人神色,视线落向?诸位皇女群王,最后目光幽幽落在二皇女,充斥肃杀之气。
现?在两位亲王之死?命案未断,又逢四皇女暴毙,民声非议不?断,女帝绝不?能任由皇女们?勾心斗角。
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朝局,其次才是培养其它的皇女。
现?下女帝让都城左右府令人选确立,目的就是为让众皇女团结一致,绝不?能再?自相残杀。
殿外晶莹雨水顺着屋檐滴落,还不?过午时,天色便已暗如黄昏。
从?御和殿出来的蓉亲王接受朝臣的恭贺,神情却不?大轻松欢喜。
众皇女行进宫道,五皇女察觉二皇女面色阴沉,偏头细声唤:“三皇姐,二皇姐这是怎么了?”
三皇女亦沉浸在先前?女帝下达的诏书,心间有些低落,缓和道:“今日圣上?封两位亲王为都城左右府令,无疑是宣布二人之中必有一位是未来储君,她可能有些失落吧。”
本来设想?之中都城左右府令人选,应该会?是一亲王一皇女。
栖亲王乃瘫痪不?便的残障之人,按照礼法朝制,莫说继任大统,恐怕连入朝都无缘。
谁想?女帝竟然?宁愿违背祖制都要让栖亲王出任府令要职。
这就是在公然?告诫所有大臣皇女,帝位继任的规则,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啊,我听闻支持二皇姐的朝臣最多,只是没想?到圣上?并未遵从?朝臣进谏。”五皇女知道二皇女向?来心高气傲,一时不?敢去触她霉头,转而道,“其实圣上?遵从?先帝遗嘱亦是好事,否则民间非议更加难平。”
而且五皇女私心认为二皇女行事有些阴狠无情,若真让她出任府令要职,恐怕不?见得会?有好日子。
毕竟当初大皇姐入狱,二皇姐称病不?去上?朝,更别提求情。
众皇女之中大皇姐虽然?行事骄横嚣张,但是对二皇女算是较为亲切,结果遇事不?闻不?问,可见心肠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