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哪怕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了。手下被人伤成这样,看来对方压根没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的好弟弟。
牧霄夺今日又为何?出现在主宅。
接风?绝不可能。
牧海英心知肚明,他不可能安好心,纯粹是想要自己颜面扫地。
胡生的事是根刺,不上不下的扎在牧海英喉咙里?。
她索性撂了筷子,也不再与牧霄夺笑里?藏刀的演什么手足情深,兀自开口:“你的手下伤了我的人,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长桌另一侧的男人光华内敛,气质斐然,同?样未动筷,手中秉着一杯醇香的酒液,闻言,漫不经心道:“你那套安保系统也用十几年了吧,是时候该换换血了。”
“这和我问你的有关系吗?”
那双寡淡的黑眸不疾不徐的流转到?她脸上,意有所指道:“我的人从来不伤及无辜,想来是受了谁的指示,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牧海英勾起一个讽刺的笑,索性也不遮掩了,“你同?意你的外甥被一个小门小户退婚,让旁人看了我们?家多?大笑话,你这个做家主的却始终不闻不问。”
“我找人去给那个小子一点儿教训,你反倒坐不住了,很?难不怀疑你居心叵测啊。”
牧父呵斥:“海英,怎么对你弟弟说话呢!”
“我是他的长姐,长姐如母,我连教育弟弟的话都不能说吗?”牧海英反驳。
牧父脸色一时不是很?好看,母亲也在给牧海英递眼?色,示意她少说两句。
牧氏向来规准森严,既然牧霄夺已经继承家主,他便是规矩,不容他人置喙。
牧父沉声警告她:“一家人好不容易才能聚到?一起,你非要闹得?不愉快。”
牧峋听到?母亲刚刚那番话,难以置信的质问她:“妈……你找人对盛愿做什么了!?”
“那小子使我们?家闹出这么大笑话,我让他吃些苦头难道不是应该的吗?”牧海英不甚在意的说,“这事儿你别?管,跟你没关系。”
“怎么能跟我没关系!”牧峋忽然间?站起,“他本来就是无辜的……是我对不起他啊!”
“牧峋,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插嘴,坐下。”牧海英的丈夫严肃道。
“爸,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坐下!”
牧峋被按回椅子上,抽动着嘴角,迟疑不定的打量着舅舅。
一场家宴,各怀心事。
牧海英嚣张跋扈惯了,既然牧霄夺存心扫她的颜面,她便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她转头看向牧父,有意提起牧氏最近的动荡:“爸,您许久不理公务,恐怕不知道集团最近出了什么事吧?”
牧父脸色阴沉,“公司有霄夺坐镇,我很?放心。你安心守好你的官场,集团的事不需要你多?过问。”
这话不知道戳到?了牧海英哪个痛点,“啪”的一声摔了筷子,“好一个不需要我过问,我再不说,云川的天被你们?儿子捅破了都不知道!”
牧霄夺幼年时便被祖父接去了香港亲自抚养,牧海英对这个弟弟本就没什么感情。
牧海英是牧家这一辈最年长的长姐,天资聪颖。她原本以为继承者的位置非自己莫属,哪知竟被这个小她十岁的弟弟夺去了。
听见老?太爷把?继承人之位交给牧霄夺后,她顿时怒火中烧,弃商从政。
这么多?年过去,对牧霄夺的怨妒却依然不减分毫。
如今,不光父母,连家族里?的其他长辈都对牧霄夺卑恭卑敬,看他的眼?色行事,简直是不可理喻!
牧海英冷冷道:“兰家一夜之间?被收购,除了你们?的好儿子,谁还有这个胆量?”
“爸,兰世辉是您二十年的故友,牧董铁面无情,说断交就断交。随口打发?了个闲职,把?兰氏一家赶走?,兰家老?爷昨夜拖家带口离开了云川。”
闻言,牧母难以置信,试探的问:“霄夺,你真的这样对了你的兰伯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