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再也撑不住,埋在男人的怀里失控的哭泣,“每一次、每一次我觉得我的生活在变好、有盼头之后,一切又?会突然?变得糟糕……可是,我根本没想过?多么幸福的生活啊,我只是想和你、和妈妈一起安安稳稳的生活。我只有这一个?愿望,可是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牧霄夺沉默的将他?扣进怀中,单薄的身体贴着他?的胸口剧烈颤抖,心脏微弱震鸣,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掉。
他?的爱人太脆弱了,该如何才能?完好无损的捧起。
“别?再推开我了。”牧霄夺拢住盛愿的后颈,高大的身形将他?完全笼住,隔绝尘世的所?有喧嚣。
在盛愿身上,他?犯过?太多次犹豫、怀疑、失控……一系列错误的发生导致他?们的关系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
失去的代价太漫长,太刻骨。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拥有再次离别?的勇气。
一直以来,牧霄夺从来不会回看?曾经的任何选择,也不会后悔当初走进那个?雨夜,将自己淋湿。
曾几何时,同样雪白的病床上,那个?孱弱得仿若一片羽毛的人,在暗自筹划离开时,开玩笑似的提过?一句:“您总不可能?永远陪着我。”
后来,羽毛飞走了,他?没能?握住他?。
就像曾经设想的那般,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天地,自由的人,不被条条框框所?束缚,那片旷野会是他?永恒的归属。而他?们,终将成为渐行渐远的陌路人。
可如今,兜兜转转,那片羽毛再次落进了他?的手心。
如何才能?问出那句——“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
第74章chapter74
那一夜,盛愿醒到天明。
他决定糊涂一次。
违背天性,忤逆本能,直到走穿那颗固执的?心。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爆发的?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后?来,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隔日的?晨光升起,一切不堪回首化在心底,仿佛雪下一夜盖住的?泥泞-
薄暮时分?,窗外?挦绵扯絮,将万物?妆点?白晖。
牧霄夺把轻飘飘的?小羽毛从病床挪到自己腿上,盛愿随遇而安,双手捧着温热的?鲫鱼汤小口喝,木然望出窗口。
盛愿的?瞳色淡,被落雪一映,浮上一层疏浅的?薄光。
他的?思?绪一向不着边际,这会儿又发呆,天马行空的?想象自己住在一间大雪封山的?小木屋,小砂锅里煨着黑鱼汤,他守在炉子旁边取暖,烤得身上暖烘烘。
这时,木门突然被推开,白毛风顺势灌进来,牧猎户挟裹寒意回到家中,肩上扛着一匹血淋淋的?猎物?,对?他说今天的?晚餐是烤鹿肉和浆果酒。
想着想着,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牧霄夺单手圈着盛愿清瘦的?腰肢,手掌从宽松的?衣摆探进去,揉捏温暖细腻的?软肉,手感简直好得不可?思?议。
渐渐地,手掌的?位置越来越偏、动作越来越放肆——
盛愿觉得,自己给牧霄夺一点?颜色,他迟早要开染坊。
他的?侧腰敏感,痒得直躲。牧霄夺勾着腰把人捉回来,他作势从男人身上离开,又被轻轻松松拖回腿上。
如此反复两?次,盛愿终于受不住似的?软了腰,嗔他:“还没?吃鹿肉呢!”
牧霄夺微微一怔,俶尔笑道:“想吃鹿肉?嗯,我们?家阿愿是该补补。”
盛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悄无声息涨红脸,恼羞成怒抬手打他,“你才应该补呢…!”
话一出口,又觉不妥,于是脸上的?红意漫得更浓。
牧霄夺虚虚笼住他的?手,轻佻地抬一边眉,语气浮得不像他:“我该不该补,你试试不就知道。”
他这个人,是有点?正直的?下流在身上的?。
盛愿面?色通红,紧紧箍住毛衣腰线,忿忿然威胁他:“你再弄我,我就打开麦克风,让你的?员工听听老板有多不正经。”
“你开,”牧霄夺不怀好意,“看?谁先不好意思?。”
这话被他说出口,自带三分?情。色意味。
盛愿的?气势瞬间弱了,讪讪敛眸,比不过老男人不正经。
牧氏的?线上会议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简直比早八的?马哲课还催眠,盛愿听天书似的?昏昏欲睡,渐渐习惯那只烦人的?手在他的?胸前揉来揉去。
他周身慵懒的?枕在男人肩上,目光投向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雪好像停了。”声音清渺得像雾。